“戲法,賭局,欺詐,每一張翻開的牌,都是一場游戲。
你所看到的,未必是真實,而你未曾察覺的,或許才是命運真正的籌碼。”
“各位尊貴的客人,歡迎來到‘命運的劇場’。”
黑色的絲制手套輕輕一甩,十幾張撲克牌翻飛而起,
如同一群被月光點亮的蝶,在空氣中交錯盤旋,劃出無形的軌跡。
牌面在火光映照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,
流暢的旋轉、精準的落點,宛如命運編織的一場優雅舞蹈。
啪!
最后一張牌落回指尖,穩穩扣在食指與中指之間,
恰到好處地遮住了牌面上的數字,只留下一角暗紅色的花紋,像是一滴干涸的血跡。
剎那間,酒館里爆發出一陣掌聲與口哨聲,
金幣和銀幣叮當作響地落在桌面上,這是對表演的獎賞,也是對魔術師技藝的認可。
有人驚呼,有人興奮,還有人瞇起眼睛,試圖看清他藏在袖中的秘密。
但秘密本身,才是這場游戲真正的樂趣。
司命微微一笑,眼中透出一種漫不經心的自信。
他輕輕抖了抖手中的撲克牌,紙牌間滑出的細微摩擦聲宛如黑夜中掠食者尾翼的低鳴。
他知道,這不僅是一場表演。
這是一場測試,一場交易,更是一場狩獵。
酒館里的人,或許都以為他們只是來看一場魔術表演。
但真正懂行的人,早已在這場戲法背后,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。
人群中,一道纖細的身影悄無聲息地游走,動作靈巧得像是一只貓。
塞莉安低著頭,將散落在地的銀幣快速撿起,
手指修長而靈活,動作流暢得仿佛在完成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。
沒有人注意她,但她的眼神卻不時向臺上的魔術師投去意味深長的目光。
她像是在打量,又像是在默默記下某些細節。
而在酒館一角,一名身著艷麗舞裙的女子斜靠在木柱旁,
雙手抱胸,臉上掛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。
娜塔莎。
她今天的身份是“艷舞女郎”,本應與司命一同演出,為這場賭局增添幾分醉人的魅力。
但她顯然對這份身份毫無興趣,甚至厭惡至極。
她慢悠悠地踱步到司命身邊,身體微微前傾,紅唇輕啟,
聲音壓得極低,帶著一點危險的意味:“你最好別得意太久,司命。
別忘了,我們可是來這里完成任務的。”
司命連眼神都未曾偏移,仍舊維持著那副從容不迫的笑容,
手中的紙牌輕輕一轉,仿佛是在回應她的話。
“但我可沒忘記,娜塔莎——一場好的戲,最重要的,不是開始,而是如何收場。”
角落里,有什么東西,在凝視著他們。
那道目光隱匿在酒館的陰影中,如同一頭蟄伏的獵手,
在黑暗中模仿著某個人的舉止,捕捉著每一個微小的動作。
是娜塔莎?塞莉安?還是……司命自己?
那道影子存在于某個細微的角落,不發出聲音,也沒有呼吸,
它只是靜靜地待在那里,觀察,思考,等待著合適的時機。
司命的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,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那抹隱藏的氣息。
他的嘴角微微揚起,手中的撲克牌“唰”地翻了一張,露出牌面上的圖案——
倒吊人(thehangedman)。
他用一種幾乎不可察覺的低語,輕聲說道:
“書生啊,你學會了多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