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液的流動仿佛被某種規則扼制,
每一次心跳都帶著炙熱的灼燒感,如同滾燙的鐵鏈攀附在骨骼之上,逐漸勒緊。
“‘血之詛咒’。”血族信使微笑著低語,
語調溫柔得如同夜晚的呢喃,
“它不會傷害你,只是讓你稍微體會一下……血族的威嚴。”
洛卡咬緊牙關,臉色蒼白,雙腿微微顫抖,但仍舊死死地撐著不讓自己倒下。
他的怒火翻涌,眼中浮現危險的光芒,但他的血液卻不受控制地開始凍結,心臟的跳動被緩緩壓制。
血族信使注視著他,嘴角的微笑未曾改變。
他輕輕撫平白手套的褶皺,語氣仍舊溫和而禮貌,
仿佛只是與客人閑聊一般:“你還是學會適應這個世界吧。”他說完,
微微一揮手,空氣中的束縛瞬間消散,詛咒如同退潮般褪去。
洛卡猛地喘息了一聲,額角冷汗滑落。
他緩緩直起身子,舔了舔嘴角,眼底的殺意并未完全退去。
然而,這一幕并未換來任何憤怒的回應,血族信使仍舊保持著那副優雅的微笑,
仿佛剛才的事情不過是一次隨意的試探。
洛倫輕輕嘆了口氣,伸手接過那張請帖,
語氣平靜地道:“請轉告你的主人,我們會考慮他的盛情邀請。”
血族信使微微頷首,帶著恰到好處的從容與優雅,
輕輕躬身,隨后緩步退去,仿佛黑夜吞噬了他的身影。
直到他的氣息徹底消失,酒館中的喧嘩才緩緩恢復。
然而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,卻依舊未曾完全散去,像是一道看不見的陰影,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。
請帖被放在桌面上,暗紅色的紋路仿佛仍在緩慢蠕動,
像是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液,透出一股微妙的詭異感。
燭火映照下,那封請帖泛著妖異的光澤,宛如一顆尚在跳動的心臟。
酒館內的空氣沉悶得像是凝固了一般,壓抑的靜默蔓延開來,讓人幾乎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。
酒客們雖然在低聲交談,但目光卻時不時地瞥向司命一行,
帶著些許探究,更多的則是疏離和避讓。
獵月者酒館的常客們都清楚,一旦被血族邀請進入血堡,這場宴席的主客之分從來都不由你自己決定。
洛倫沒有急于開口,他只是用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,節奏緩慢而沉穩,仿佛在整理思緒。
黃金之眼的光芒在燭火映照下微微閃爍,映出他眼底深不可測的冷靜。
“血族不會無緣無故邀請外鄉人。”他終于開口,語氣平靜,卻透著一絲隱隱的警惕。
“他們一定已經布下了賭局,而我們……”
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,停留在請帖上,嘴角微微抿緊,“只是他們的籌碼之一。”
空氣中流動著一絲不安的波動。
艾維爾坐在陰影之中,低垂著頭,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像。
片刻后,他的聲音幽幽地傳來:“問題是,賭注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