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不是一場普通的賭局,這是一次單方面的獵殺。」
「獵物憤怒地掙扎,可捕食者早已無聊至極。」
「老霍恩以為自己是一條老練的鯊魚,殊不知他面對的是一只窺探命運的捕食者。」
罪孽牌桌依舊沉浸在燈紅酒綠的狂歡之中,骰子翻滾的聲音、酒杯碰撞的清脆回響,以及縱情歡笑的海盜們交織成一片混亂的交響。
然而,在賭場的地下最深處,在這張燈光微暗、空氣仿佛都被冷卻的賭桌上,一場壓倒性的勝負即將迎來終局。
第三輪、第四輪、第五輪……直至第十輪,每一輪的結束都伴隨著老霍恩額頭暴起的青筋和手背上凸起的血管。
他的指節因用力過猛而發白,嘴角的笑意早已崩裂,露出一絲陰沉的猙獰。
司命從未給過他一絲喘息的機會,每一次換牌都像是一種戲弄,一場無聲的炫技。
更可怕的是——他甚至沒有掩飾自己在出千的事實。
這不是賭博,這是一場赤裸裸的狩獵。
而最可笑的是,獵物竟然是他老霍恩。
梅夫人已經從司命身上挪開,她的手指隨意地轉動著折扇,目光饒有興致地注視著賭桌。
她已經意識到,無論如何試探、如何挑逗、如何擾亂對手,這個男人都不會受到絲毫影響。
更何況,現在她已經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考慮——這場牌局的贏家,或許比她最初預想的還要更值得投資。
司命百無聊賴地托著下巴,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,一副毫無興趣的模樣。
他的眼神甚至都沒落在牌局上,而是漫不經心地掃視著四周,仿佛這場賭博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種讓他昏昏欲睡的消遣。
這才是最讓老霍恩憤怒的地方。
這個東方小子根本就沒把自己當對手!他不是在與自己對賭,而是在玩弄自己。
心臟的跳動聲在耳畔轟鳴,怒火在胸腔內翻涌,他的腦海里充斥著撕裂般的焦躁。
他恨不得掀翻賭桌,拔出腰間的火槍,直接給這小子的腦袋開個窟窿!可惜,他做不到。
他知道自己惹不起這個家伙,也惹不起坐在他身后的那些同伴。
那群人里隨便拎出一個,都能讓他今晚的罪孽牌桌變成人間地獄。
司命打了個哈欠,帶著某種徹底擊潰獵物后的無聊感,緩緩宣布道:“好了,游戲該結束了。”
他伸手,輕輕掀開底牌,露出那令人絕望的皇家同花順。
死寂。
即便是罪孽牌桌這種充滿欺詐與陰謀的地方,此刻也陷入了一瞬間的沉默。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老霍恩的拳頭捏得咔咔作響,臉色已經徹底發青。
——這小子根本沒有給他任何機會。
十輪游戲,十次慘敗,每一次都被對方玩弄得不堪入目。
這已經不是賭術問題了,這是一場徹底的羞辱,一場司命刻意制造的、毫無回旋余地的、讓人崩潰的羞辱!
“老頭子,你還要翻開你的牌嗎?”
司命懶洋洋地問道,嘴角的笑意帶著一絲惡意的玩味。
老霍恩的指尖微微顫抖,他知道,就算翻開也毫無意義,他已經輸得一敗涂地。
最終,他深吸了一口氣,抬手做了個“算了”的手勢。
他認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