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命運,不是被給予的,而是由自己重塑。」
鯨墓號的鯨須酒吧依舊喧囂不止,賭徒們圍在骰桌前大呼小叫,
酒杯相撞,發出清脆的碰撞聲,吟游詩人撥弄著粗糙卻狂野的琴弦,唱著海盜們最熟悉的放浪小調。
空氣中彌漫著朗姆酒和香料混合的味道,微甜而辛辣,仿佛連空氣都帶著賭徒們的瘋狂與欲望。
在吧臺的一角,司命一手托腮,漫不經心地翻弄著他不久前贏來的卡牌。
幽藍色的卡面在指尖流轉,投下微弱的光芒,卡面上浮現出一只甲殼堅硬的深海幽蝦,
黑曜石般的眼眸幽幽閃爍,透著冷漠而危險的光澤。
他看著卡片,嘴角微微上揚,帶著幾分無奈。
“夢之海,還真是到處都是海鮮……”他低聲嘀咕,語氣中透著幾分自嘲。
然而,就在這時,一道熟悉而詭異的低語在耳畔響起,宛如潮水般溫柔,卻又帶著無處不在的侵蝕感。
「既然不喜歡,為何不為它創造新的命運?」
司命的眼神微微一凝,指尖輕輕敲擊著吧臺,像是在思考,又像是在消化這句低語的含義。
“新的命運?”他輕笑一聲,語氣戲謔地自言自語,“你這家伙,是把我當成說書人了吧,千面者?”
卡牌在他的指尖旋轉,光芒微微閃動,像是回應,又像是沉默。
“看來你確實有點本事啊,司命。”一道慵懶的女聲輕柔地插入,帶著一絲調侃的意味。
司命抬眸一看,梅夫人已經悄無聲息地落座在吧臺前。
她輕輕抬手示意酒保倒上一杯雞尾酒,燈光下,她的赤色裙擺在椅子上緩緩鋪展,
裙角的猩紅玫瑰在昏暗的酒館燈火下仿佛含著一抹艷麗的血光。
她端起酒杯,輕抿了一口,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,
眼神帶著一絲審視,仿佛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賭注。
“怎么?不去放松放松?這可是鯨墓號,賭徒的天堂。”
她隨意地開口,語氣帶著慣有的輕松。
司命漫不經心地玩弄著卡片,語氣懶洋洋的:“沒興趣。這里的對手,比罪孽牌桌的那個老頭還菜。”
梅夫人挑了挑眉,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一些:“哦?那你有沒有去‘沉眠籌碼’看看?那位‘雙面賭徒’洛里昂,可不是菜鳥。”
她輕輕晃了晃酒杯,琥珀色的液體緩緩流轉,“傳說,他的秘詭掌控著命運的骰子。”
司命聞言,微微抬眸,目光掠過她的臉,卻只是笑了笑,聳聳肩,
“不急,畢竟正式的賭局還沒這么快開始,不是嗎?”
梅夫人嘆了口氣,似乎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,“你可真是個冷靜的賭徒,司命。”
司命端起酒杯,輕輕抿了一口,感受著朗姆酒在舌尖蔓延的醇厚酒香。
他咽下,隨手將酒杯放回吧臺,站起身,隨意地扯了扯衣領。
“但今晚,我只想睡個懶覺。”他轉身走向酒館外,留下最后一句慵懶的告別,
“這里太吵,充滿了海盜們的惡意和陰謀的臭味。”
梅夫人看著他的背影,微微一笑,輕輕轉著手里的酒杯,低聲呢喃:
“有趣的人,總是藏得很深。”
鯨墓號的夜晚并不寧靜。
在這座海盜之城,白天是賭徒的狂歡,而夜晚,則屬于那些真正的獵人。
司命緩步穿過碼頭,海風拂過衣角,帶著夢之海特有的潮濕氣息,混雜著咸腥與不知名的香料味。
他一路走回迷失者號,沿途的燈火在水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,仿佛在低語著不為人知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