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目光掃過那些衣著華貴的軍官——曾經的同僚,如今的審判者。
他們端坐在審判席上,身披鑲金軍服,佩戴著象征榮譽的勛章,而這些勛章的光輝,依舊來自她曾在戰場上拼殺出的勝利。
然而,如今,她站在這里,等待他們的宣判。
她知罪?她的罪是什么?是率領她的士兵在戰場上贏得勝利?
是用戰術彌補帝國艦隊的失誤,挽救了無數將士的性命?還是說,她真正的“罪行”,是讓某些人臉上無光?
她太清楚了,她的成功威脅了某些人,尤其是那些比她地位更高、資歷更深、卻從未贏得如此輝煌戰績的將軍們。
他們無法接受,一個平民出身的女人,在絕境中帶領艦隊打破敵軍封鎖,取得決定性的勝利,更無法忍受她在士兵心中的威望超過他們。
但他們可以接受的,是讓她成為犧牲品。
“艾莉森·格里菲斯,你無視軍部命令,擅自挑起戰斗,致使艦隊損失慘重,皇家海軍不得不對你采取措施。”
另一名法官冷冷地說道,聲音里透著不容置疑的決定。
軍法的鐵則,在這里不過是一場利益的游戲。
她的戰功被剝奪,艦隊番號被抹去,那些曾與她并肩作戰的士兵們——被“裁員”。
他們的撫恤金被削減,家屬得不到任何補償,傷殘士兵被迫退役,甚至連最后的補助都被那些高官私吞,
曾經的戰士淪落為街頭的乞丐,而他們的家人只能在貧民窟中掙扎求生。
她的怒火在胸腔中燃燒,冷靜地、無聲地焚燒。
她帶著部下的名單,闖入海軍總部,要求軍部支付那些士兵應得的撫恤金。
她以為他們會有一絲愧疚,哪怕一點點……但她錯了。
她的請求被駁回,她的憤怒被視為對海軍權威的挑釁。
“你沒有資格再命令任何人,格里菲斯。”那些昔日的長官冷冷地說道,
“你的功勛已經不復存在。你的士兵?他們不過是戰爭中的棄子,帝國沒有義務為一群無用的戰敗者買單。”
她被驅逐出軍部,身上只剩下一把劍,一身戰袍,還有她尚未被折斷的信仰。
于是,她成為了海盜。
但她不是為了黃金,而是為了她的士兵們。
她要用自己的方式,替那些被帝國拋棄的戰士們贏回他們應得的榮耀和尊嚴。
皇家戰艦緩緩駛入鯨墓號港口,如同一頭披著黃金戰甲的巨獸,鋼鐵船體在海水中破開沉穩的波瀾。
艦首鑲嵌的金色雙頭鷹在晨曦下熠熠生輝,火炮整齊排列,透出森然的威壓。
艾莉森站在迷失者號的甲板上,目光如刃,穿透層層人群,最終停留在遠處甲板上的兩個身影——
萊諾克斯·弗雷明頓中將,埃德蒙·霍華德少將。
她的仇敵。
她緩緩握緊拳頭,指節發白,渾身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起來。
萊諾克斯也看見了她。
他的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意,隨后附耳對埃德蒙低聲說道:
“瞧瞧那是誰?迷途的羔羊。”他的聲音不大,卻足夠讓她聽見。
埃德蒙推了推鼻梁上的單片眼鏡,嘴角浮現出慣有的冷笑:“真是可憐,曾經的皇家海軍司令,如今成了海盜的走狗。”
他說話的語調帶著輕蔑,就像他們當初在審判席上宣布她有罪時一樣。
他們毫不掩飾自己的嘲弄與輕視,他們認為她已經徹底成為帝國的棄子,認為她已經無力反抗。
他們以為她會憤怒,會爭辯,會咆哮……但她沒有。
她只是站在那里,靜靜地注視著他們。
她的眼神冷得像刀鋒,鋒利無比,直刺他們的喉嚨。
她不需要爭辯,也不需要憤怒,因為她知道,這筆賬,遲早要清算。
皇家軍艦緩緩駛過迷失者號,金色的雙頭鷹徽記在陽光下如嘲諷般耀眼,而艾莉森只是站在甲板上,目送它遠去。
她的眼神依舊冷冽,但深藏在眼底的,不再是憤怒,而是一種極致的冷酷。
這不是沖動的復仇欲,而是戰術家的精準判斷。
她不會在憤怒中落入他們的圈套,她不會被挑釁逼得魯莽行事——她要的不是一時的快意,而是徹底的毀滅。
她要讓他們,付出代價。
鯨墓號的暗潮正在翻涌,艾莉森與特瑞安海軍的舊賬,終將在這里徹底了結。
求追讀求關注求收藏求票票。另外月包十包,一樣十二點左右發。大家加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