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不是贏家。”
“你們只是……沒醒的亡魂。”
海旗在他背后飄揚,那觸須纏繞之處,似乎越發緊密。
鯨墓號未退半步。
可迷失者的雙眸,也從未閃避。
賭局——還沒結束。
戰局陷入僵持,鯨墓號依舊巍峨如山,仿佛深海中永不沉睡的王座。
王冠號、黯語、斷骨、碎焰……十數艘海盜船如群狼圍攻,炮火接連不絕,
卻只能在那幽藍船殼上濺起漣漪般的法則紋路,無法真正撼動那面代表“鯨墓哀歌”的海旗半分。
壓迫,持續加深。焦躁,在戰線之中蔓延開來。
“火力重壓無效,鯨墓號領域未崩!”艾莉森額頭滿是冷汗,耳中密語不斷,傳遞來的都是令人遺憾的消息。
“再打,我們就連喘息的力氣都沒了……”雷克斯低聲咬牙,眼中卻帶著一絲不甘。
就在所有人一籌莫展時,蒼穹之上,忽然傳來一聲如雷貫耳的暢笑!
“梅——你說的‘有趣的家伙們’,就是這群被打得像落湯雞的蠢貨?呵!”
聲音響亮得如轟雷貫海,帶著某種久違的狂傲與灑脫,讓人心臟驟緊。
“好了,你們的游戲先停一會吧——接下來,輪到我登場了。”
眾人猛然抬頭。
只見云層轟然撕裂,一艘由烈焰、怒濤與靈魂之骨鑄成的空中幽靈船轟然穿云而下,
船身如赤龍游空,船帆燃燒著不滅火紋,其龍首如有靈性,在云間嘶吼。
船艏之上,站著一人。
徐龍。
他雙臂展開,披風獵獵翻飛,身如戰神,眸似星辰,每一個動作都仿佛引得赤龍號隨他意志浮沉。
火光在他背后升騰,映照他那桀驁不馴的笑容,像一道劃破長夜的天火,將鯨墓號那壓抑如深淵的氣場一瞬劈裂!
“……那是……徐龍?”艾莉森喃喃,難以置信。
“這家伙,真狂。……”雷克斯眼神驟縮,聲音都在發顫。
克爾科森那纏繞在旗桿上的觸須猛然一緊,風中傳來他低沉卻隱含波瀾的低語:“徐龍……你……怎么會在這里?”
那一刻,他眼中浮現出的,并非怒火,也非傲慢,而是一絲幾乎被掩蓋的忌憚與難言之痛。
徐龍卻并未回答。
他只是在半空中緩緩踏步,如履實地,每一步都在虛空中踩出火焰漣漪。
他低頭宛如地獄之王般俯瞰眾生俯視那艘的鯨墓號,嘴角緩緩勾起,眼神鋒利得仿佛能把整艘戰艦撕開。
赤龍號在他腳下咆哮、轉舵,旋空而下,穩穩停駐于鯨墓號正上空,如臨刑的審判者高懸劊子手之刃。
那一刻,整個鯨墓艦體微不可察地向下塌縮了一寸,仿佛它自己也在“本能”地感知威脅。
狂風起,黑帆翻,迷霧散去。
命運的齒輪,再次轟然轉動。
鯨墓號的法則正在被打破。
來自赤龍號的王者,正重新執起那柄曾被深海埋葬的利劍。
在他降臨的剎那,所有原本已成定局的命數、規則、咒詭與壓迫——都開始動搖。
他,是這場賭局中,從未被標記,卻始終在下注的最兇那一手。
而那來自深淵之下、伴隨鯨墓的低語,也在這一刻,悄然蘇醒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