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聲音擊打在墻面,擊打在空氣,擊打在眾人的耳膜上,卻無人應答。
世界安靜得像一座死城,只有遠處風吹霓虹燈光打在水洼上的晃動在告訴他們:這“舞臺”還沒收幕。
忽然,墻面上的三塊字母浮雕微微亮起。
f,s,t。
幽紅的光一閃而逝,隨后熄滅。
那一剎那,所有人的心幾乎同時懸起。
是回應?
是暗示?
還是……另一輪迷惑?
沒人說得準。
空氣如鉛沉重,沉默像細沙漫進每個人的眼、鼻、喉嚨。
而王奕辰,仍站在原地,像是被釘在那塊命運拼圖前。
他的肩膀輕輕顫動了一下,仿佛本能想低頭,卻又強行抬起。
他轉過身來,已經重新戴上那張熟悉的“隊長面具”。
只是,嘴角的弧度不再自然,眼角的肌肉仍在微不可察地抽搐。
“別慌。”他努力讓聲音穩住,卻帶著一絲遲來的顫音,
“我們至少知道一點線索是對的。只要方向沒錯,就還有機會。”
他說著,環顧四周,試圖用目光去捕捉認同與信任。
“我們只要繼續……我們一定能出去。”
他沒有說“她沒白死”,也沒有說“責任在我”,只是用一句“我們不能停”掩蓋所有悔恨與動搖。
這句話,在死寂中劃出一道微弱的漣漪。
沒人回答,但也沒有人指責。
因為此刻,他們每個人,都背著同樣的恐懼。
司命站在人群后,微微仰頭望著拼圖墻,手指輕輕轉動著命紋星圖,像是在讀取某種暗藏的劇本。
他的目光落在王奕辰的肩胛,靜靜停留了一瞬。
“你看出來了嗎?”他低聲對莊夜歌道。
“嗯。”莊夜歌目光如刃,聲音冷冷地回落。
“他不是害怕失敗——”她頓了頓,“他是怕‘再一次失敗’。”
司命嘴角微揚,笑意淡如霧氣。
他并不驚訝,只是確認。
維拉則靜靜地站在拼圖墻前,指尖輕觸那塊“e”字浮雕。
她的目光不在牌面,而是落在比謎題更深的層面。
“‘盛宴’……”她輕聲呢喃,“但真的是主菜嗎?”
她仿佛在自語,又仿佛是在對某個藏在更高劇本后的觀眾提問。
遠方的街燈依舊亮著,那光不再是照明,更像是某種隱秘的眼睛,正在悄然注視他們。
——這場宴席,沒有結束。
——因為還沒有人,吃到真正的第一口。
空氣再度沉寂,所有人卻都清楚,這只是更深一層“劇幕”的布景。
他們不是玩家。
他們是被劇本觀測的,角色。
「拼錯一塊,尚有機會更換;
可若你誤判了‘游戲本身’……
那等待你的,可能連出口都不是為你設的。」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