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7章終局選簽兵工前夜
「生者自廢墟中站起,
下一張卡,
也許就是死神遞來的簽。」
廢墟在晨光初綻的微亮下靜默無聲,焦土之上仍殘留著未燃盡的硝煙與碎裂鋼骸,
像一幅被火焰撕裂的油畫,安靜地躺在時間的邊緣。
一道灰金色的裂隙輕輕閃爍——那是夢境歸門的殘痕,最后一縷微光在空氣中消散,
宛如水面被風拂過的漣漪,在現實與夢的交界處漸次隱沒。
司命踏出門扉,落地的一瞬,他的腳底踩上焦土,衣擺被風卷起,那身染血的衣物仿佛還未從夢境中褪去。
他略顯疲憊地抬起眼,第一眼望見的,是一張熟悉的面孔。
維拉站在不遠處,仍穿著那件覆蓋著硝煙與燒痕的銀灰色披風,
風將她發絲拂亂,但她并未出聲,目光靜靜地落在司命身上。
那是一種醫生注視傷者歸來的神情——既不急切,也不冷漠,平靜中藏著細膩的擔憂,仿佛在評估他是否還能站穩下一場命運浪潮。
司命剛想張口,一道紅影便如炮彈般沖了上來!
“——你咋去了這么久啊!“
娜塔莎直接沖到他面前,一腳精準踢開了他正拉著塞莉安的手。
塞莉安翻了個白眼,毫無誠意地嘆氣:“別這么大反應嘛,他不過就是玩了個裝死的游戲。”
她一邊說一邊往一旁坐下,懶洋洋地甩著鞋跟,
“我還配合他演了一段生離死別呢,他居然還嫌我演技拙劣。真是沒良心的臭主人。”
司命踉蹌了半步,額角跳了跳,臉上露出一種“命運算計我千百遍”的復雜表情。
“你們……能不能給點恢復期”他苦笑著扶住膝蓋,
“我現在的狀態像剛被坦克在靈魂上碾了一遍。”
“確實像。”一道低沉冷靜的聲音從他身側響起。
赫爾曼不知何時已走到近前,站在他的左側,目光審視地看著他蒼白的臉色,聲音平靜而準確。
“需要血棺少女的治療嗎”
司命一邊點頭一邊長嘆:“我要是再說‘不用’,可能下一秒你就得給我拖尸了。”
赫爾曼不再多言,默然伸出右手,點燃一枚淡紅色的理智之星。
命紋星圖在他身后緩緩浮現,旋轉著投影出層層血紅波紋。
接著,一團血霧悄無聲息地凝聚而出。
那是赫爾曼的生命系秘詭——“背負不幸的血棺少女。”
少女身披暗紅束裙,神情恍惚而寧靜,雙瞳如幽潭般深沉,她緩緩飄來,懷中抱著那口漆黑棺蓋。
她停在司命身前,輕輕低頭,神情冰冷中帶著一絲說不清的憐憫,然后——悄無聲息地張開血棺。
司命沒有遲疑,任由那層血霧包裹自己,緩緩沉入其中。
血棺閉合,宛如一口靜默的深井,將司命整個人吞沒其中。
棺中一片安靜,連呼吸聲都被封存在了厚重的血液之中。
可在那血紅粘稠的包裹里,創傷正被一點一點愈合。
破碎的神經、骨骼、理智之縫都在悄然縫補;
而被時間扯裂的精神碎片,也如同失控的拼圖被一雙溫柔的手一點一點地按回原位。
他像是在母體中沉睡。
亦或是在命運熄燈后的黑暗里,短暫做了一個深層修復的夢。
數十秒后,血棺“咔然”開啟。
司命一腳踩出,整個人從紅色液體中緩緩走出。
他一邊搖著頭,一邊打了個長長的哈欠,神情宛如剛泡過一場深海溫泉。
“我感覺……好了七成。”
“那三成呢”赫爾曼依舊冷淡。
司命聳肩,嘴角揚起一抹不正經的笑意:“留著應對瘋子的下一個爛游戲。”
“嘖。”塞莉安斜眼看著他,“說得你像能贏似的。”
司命笑了笑,沒有辯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