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準備親自前往秘骸之城。”
“因為如果我們不再開門……”
“那他——就會走出門。”
—
與此同時,城市廣場。
火已熄,血已冷。
夜色未散,卻無星無月,像是天幕本身陷入了某種延遲加載的崩潰狀態。
七人靜坐于灰燼中央,無一人言語。
那是種不約而同的沉默,不是疲憊。
而是,等。
等某種“遲來的必然”出現。
司命坐在那塊空白信息牌前,指尖緩緩轉動命筆。
一圈,又一圈。
每轉動一次,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緩一分。
不是因戰斗后遺。
而是因為——他感受到自己正在被“誰”凝視。
——
塞莉安輕輕一顫。
她不是懼怕。
她是血族,她的種族不怕光明與黑暗的交替。
但她本能地知道:
“有個東西……在等我們笑完。”
—
林恩掀起懷表蓋,指針開始規律跳動。
滴答聲恢復清晰。
但只有她能聽見。
她忽然發現,身邊的風聲、呼吸、遠方回響……
都被某種無形之手——剪斷了音軌。
—
赫爾曼正要點煙,火石擦響的那一瞬,火光在空中停滯了半拍。
不是錯覺。
是時間,真的被推遲了。
—
莊夜歌低聲說:
“死潮,沒有波動了。”
“靈魂,不再移動。”
他皺眉,看向廣場盡頭。
“像是……所有還沒死透的東西,正在屏住呼吸。”
—
忽然,娜塔莎低聲道:
“別動。”
眾人一怔。
她已舉起槍口。
她指向遠方街角。
風,在那里轉了一個角度。
不是狂風席卷。
而是,有一個站在風中的身影——擋住了風。
—
信奈抽出命冊,手指翻頁,卻在未落筆前,指節生出汗意。
她低聲喃喃:
“不是編號。”
“不是命種。”
“不是神。”
“不是我們見過的任何存在。”
她的聲音像在讀咒,卻又像在自我確認現實。
—
那道身影沒有靠近。
但它——像是從他們七人沉默的縫隙中,長出來的。
不是踏入的。
是早就坐在那里,只是直到現在,他們才敢看清。
司命緩緩睜眼。
他望向空空如席,卻多出一道影子的廣場中央。
他站起身。
眾人隨之起身。
他沒有說“來了”。
沒有說“準備好”。
只是輕聲道:
“我們,終于——站到了真正的‘十三’面前。”
—
風動。
像是劇院的幕布,終于在寫完前一章后落下。
而那位劇本真正的作者——
坐在了觀眾席的最前排。
有時候他們不是在前進,
而是神在退后——
只為了你能說一句:
我以為我贏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