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左手捻起第五面具,掌心命紋亮起,命名權激活。
他目光無波,筆鋒落下,如鐘神擊響審判的最后鐘點。
他不是寫入卡牌。
他直接書寫在——戰場的“未來結構”之上:
【命運之主主裁定】
【非吾所承認之造物】
【將于出場之刻,即視為“無命運物”,予以抹殺】
文字落地。
整片現實,開始塌縮。
不是爆炸,不是撕裂。
而是邏輯在回滾,世界拒絕承認這些造物的“存在狀態”。
瘋子十三尚未釋放完畢的秘骸——
在剛剛具現化的一瞬——
開始崩解。
不是被打碎。
而是——在命運圖譜中找不到“定義”。
無法命名。
等同于不存在。
—
“你不能寫死我的造物!!”瘋子十三嘶吼,聲音在空間中撕裂成回音。
司命未動。
他只是輕輕收筆,語氣低沉而肅穆,像在宣布一場世界性哀悼:
“我不是寫死它們。”
“我是告訴命運——”
“它們,不該存在。”
“你用星災生它們。”
“我用命運,否定它們。”
—
這一刻,瘋子十三體內的“造物權柄”開始斷裂。
他的命種圖層一片黑化,結構回溯自毀,構造域斷鏈。
他身后所有秘骸召喚鏈接一一熄滅,像燈塔斷電,整個造物矩陣系統驟然坍塌。
他第一次,從構造高臺后退了一步。
不是因為受傷。
而是——神性剝落的顫抖。
—
全場陷入靜寂。
主角七人踉蹌站立于戰場邊緣,汗水浸透衣襟,血跡粘在手中武器。
這一刻,他們第一次,看見瘋子十三單獨暴露在戰場中央——
沒有秘骸,沒有融合體,沒有邏輯庇護。
他只是一個失控的講述者,被故事反噬的造物主。
娜塔莎抬起頭,手中槍口指向他,語氣冰冷如鐵:
“現在終于……”
信奈接話,聲音雖虛弱卻如刀鋒:
“……輪到我們看他了。”
—
司命緩緩閉上眼。
他右手筆尖仍微微發燙,余熱在指節間回蕩,如書寫未完的最后一句。
他低聲落下一句:
“該你了。”
瘋子十三抬頭,嘴唇微顫,眼中終于失去了那慣常的居高臨下。
那不再是神明,不再是編劇。
那是——被拉回文本中的角色。
他啞聲低語:
“你……把我,從作者……寫成了角色。”
司命緩緩睜開眼,千面光輝仍未散去。
他望向瘋子十三,聲音像是覆蓋了萬千刪節的手稿殘頁:
“不。”
“我只是拿回了那只——你偷走的筆。”
你以為他還沒出手,
其實他是那只——
藏在你劇情里的筆尖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