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杯酒后,索爾微微一笑,引導話題:“殿下今日之行,不只是為我那尚不成器的小兒費拉爾的成人禮吧”
奧利昂不掩厭煩地瞥了費拉爾一眼,聲音冷得如同利劍:
“他只適合書房抄錄,不適合上戰場。你該明白,我缺的不是筆,而是刀。”
索爾卻未驚訝,淡然一笑,側身引出另一個身影:“殿下,請允許我為您介紹真正屬于戰場的巴列塔家族的繼承者。”
伊索李踏步而出,一襲軍袍挺拔如劍鋒,眼神清冷而堅定。
他單膝微屈,俯首行禮,語氣低沉而平靜:“伊索李巴列塔,愿以此身效忠殿下。若殿下心存疑慮,我愿以命紋相證。”
奧利昂微微挑眉,語帶鋒芒:“你的秘詭,在戰場上能鎮住多少敵人”
“戰場之勝,非憑人數,而憑心。”
伊索李聲音沉穩,如低語般緩緩道,“混亂之師,千軍亦敗;精銳之師,一人可勝千軍。”
羅威納眼眸瞬間銳利如冰刃,低聲對奧利昂道:“這話,不是普通的貴族能說出口的。”
奧利昂終于真正坐正了身體,凝視著眼前之人:“你的秘詭,確定是世界系歸屬風系雙十星”
“確實。”伊索李平靜道,“皆于海戰覺醒,未受外力干擾。”
全場一瞬死寂。
十星雙秘詭覺醒,意味著他具備了媲美王族嫡系的秘詭潛質。
這樣的存在若歸于麾下,不僅僅是戰力,更是一種權威的象征。
奧利昂深吸一口氣:“你的家世似乎不清不楚,父母何在”
“父亡于海戰,母因秘詭反噬而死。”伊索李沉聲道,“索爾大人收養我,賜我姓氏,此生自當報答。”
索爾忍不住開口:“殿下,伊索李不僅有秘詭天賦,更兼忠誠不二,懇請殿下垂察。”
羅威納接著問:“若殿下之令與貴族議會相悖,你如何”
“若合乎大義,我自以命行之。”伊索李淡淡抬頭,目光灼灼,
“若違背大義,我仍以命行之。因為在此,我的大義即為殿下的意志。”
奧利昂眼底微微亮起一抹冷冽的鋒芒,輕笑道:
“好,明日午時,便由你與我兩名近衛一戰。若勝,我予你軍籍勛徽,并列私軍候選。”
索爾激動得幾乎發抖,躬身行禮:“殿下英明。”
奧利昂起身,淡淡看向伊索李:“記住,我不喜歡失望。”
伊索李低頭再拜,語帶微妙的暗示:“殿下,我從未讓人失望過。”
奧利昂轉身離去,而羅威納卻在門口停下,深深回望伊索李一眼,那目光里,已然不是信任,而是戒備與懷疑。
這一夜,巴列塔莊園之中,每盞燭火背后都藏著無數看不見的算計與野望,正如那位年輕秘詭師淡淡的微笑背后,誰也看不穿的幽暗。
夜色降臨,巴列塔莊園仿佛被鋪展開一層幽藍色的帷幕。
燈火從莊園正廳一路亮起,沿著長廊,滲入園小徑,如同一條條燃燒的秘密符文,
引導著各懷心思之人前往那片命運暗影下的深淵。
奧利昂回到莊園為他特設的主賓居室,卸下披風,慵懶地靠在天鵝絨躺椅上。
他抬頭凝望穹頂之上的金環紋章,沉默片刻后緩緩開口:
“這個伊索李,”他的語氣有了難得的遲疑,“你怎么看”
羅威納并未立即回答,只默然走到一旁,斟了兩杯酒,一杯自己拿起,一杯輕放于王子面前。他的眼眸如冰鏡一般,冷冷道:
“他像一柄鑄造得極為完美的劍,鋒利無暇,光華奪目,卻令人不安地陌生。”
奧利昂皺眉:“陌生是說他未經風雨”
羅威納搖頭,輕抿一口酒:“不,殿下。他的完美,反而令人懷疑——每句話、每個動作都恰到好處,好到如同精心演練過一般。”
“你不信他”奧利昂目光微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