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俘虜的疑惑,林恩正色道:
“這是昨天開戰之前的條件,現在仗打完了,白河同盟的騎士也都死完了,他們哪還配得上這些優厚條件?
我是出于慷慨與仁慈,才愿意寬容他們的忤逆!我是白河伯爵,是白河流域唯一的主人,我不過是要收回本就屬于我的土地與人口!”
昨天向使者開出的條件,不過是林恩挑撥離間的手段罷了,他壓根就沒想過要兌現。
“明白,伯爵大人!”
這隊俘虜自是點頭如啄米,紛紛領命而去。
護送他們南下的,是老四約瑟夫帶領的三百士兵。
南邊的赤溪領已經失去了男爵與所有的騎士,面對這支虎狼之師將毫無還手之力。
至于如何安撫領地與農奴,老四跟在林恩身邊耳濡目染,自然也是手到擒來。
待到他們離去,綠湖領的使者正好抵達軍營,一開口就是套話廢話:
“伯爵大人,對于您的慷慨與仁慈,博格丹男爵非常感激,但請您諒解,他依舊沉浸著失去長子的悲痛中,或許還要一段時間才能.”
“砰!”
林恩直接抬手砸桌,中斷了使者的喋喋不休,并下達了最后通牒:
“住口!你現在就回去告訴博格丹,如果還要負隅頑抗,他與守軍的命運就只有毀滅,我再給他兩個小時的時間做決定,正午之前還不開門,就等著承受我的怒火!”
而后他不再去看噤若寒蟬的使者,而是對著帳外喊道:“盧卡斯!”
下一秒,在流民軍擔任中隊長的盧卡斯步入帳中,單膝下跪:“大人!請下達命令!”
林恩當著使者的面下達指令:“我命令你整頓部隊,中午之后開始攻城!”
“收到!”
盧卡斯堅毅的臉龐上寫滿了激動,只覺終于有機會報答老爺的恩情。
天可憐見,盧卡斯與一百流民自去年九月成軍以來,就從未打過一場正兒八經的仗。
在淺灘領他們負責布置拒馬、監視城堡。
等到了綠湖領,他們依然還是布置拒馬、監視城堡。
昨天那場激動人心的大戰,他們仍舊沒能撈到出場機會,只是蹲在城堡外恐嚇守軍。
這可把盧卡斯憋壞了,他當兵可不是為了那份死工資,他要建立功勛、拿到賞賜、盡可能地往上爬。
哪怕交給他的是最為兇險的攻城任務,他也甘之如飴。
他堅信,以自己的實力與好運,這矮小又破舊的綠湖領城堡非但無法奪走他的性命,反而會淪為他向上攀爬的階梯。
先登陷陣、斬將奪旗,無論哪一項都是了不得的大功績!
當盧卡斯瞥見到軍營角落里的綠湖領使者時,竟不自覺地用舌頭潤了潤干裂的嘴唇,綠色眼眸中閃爍著森森寒芒,活似一頭餓壞了的兇狠魔狼。
硬抗好啊!
你們一定要硬下去,千萬別投降!
使者嚇得毛骨悚然,踉蹌著后退兩步,驚慌失措道:“大人,我這就回去向博格丹男爵稟明實情!請您務必要保持耐心!我一定會勸男爵向您投降!”
“滾!”
對于已成囊中之物的綠湖領城堡,林恩自然不會給任何好臉色。
轟退了使者,他就命令士兵們做好攻城準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