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圍綠湖領城堡的這幾天,隨軍的木匠可是一刻都沒停下來過。
不僅打造了包圍城堡的拒馬,還用提前準備的預制構件制作了十幾架攻城云梯。
雖說這玩意非常簡陋,但對面的綠湖領城堡也不是什么堅城深池。
十幾架云梯牢牢扣住垛口,讓披著板甲衣的士兵頂盾攀爬,下邊兩百荒民弓手排開進行火力壓制,怎么都能拿下城堡。
林恩從來都會做多手準備,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。
等使者帶回林恩的強硬態度后,城堡中間的堡場上頓時亂成了一鍋粥。
一個老資歷的封地騎士跑到博格丹身前,大聲諫言道:“大人,投降吧,他是公爵冊封的白河伯爵,投降不丟人!”
“狗屁的伯爵,他嘴巴一張說是伯爵就能成伯爵?連公爵的親筆特許狀都拿不出來,分明就是在撒謊!”
持反對意見的,自然是博格丹的情人弗洛倫,連帶他麾下的一幫侍從也跟著鼓噪。
弗洛倫可不僅僅只是男爵的男寵,他的家族在綠湖領繁衍百年,本身就是在當地頗有勢力的騎士家族,擁有近六百農奴。
如果只是個普通的騎士家庭,他姐姐芙洛拉絕不可能嫁給前淺灘領男爵。
弗洛倫與林恩結下了血仇,自知投降也是死,再加上家族的土地與人口都會被剝奪,便想要玉石俱焚。
就在這時,城堡外傳來了士兵高昂的口號聲,一群人頓時臉色大變。
有騎士急聲高呼:“大人,再不投降就來不及了!聯軍已然全軍覆沒,公爵遠在王冠領地,沒有人能救我們,您是想讓全領地的人都為您陪葬嗎?白河伯爵的真假現在還重要嗎?”
這道出了在場大部分人的心聲。
確實沒多少人相信林恩就是白河伯爵。
其一他沒有特許狀;
其二公爵也沒派出使者通知各男爵領。
但林恩的伯爵名號卻能給投降派提供放下武器的臺階。
比起向一個男爵或者馬匪投降,向伯爵投降顯然更能讓他們接受,哪怕這個伯爵的頭銜并不真實。
綠湖領男爵博格丹站在堡場的最中央,他怔怔望著分為兩派的手下,完全拿不定主意。
直到他看到兒媳抱著年幼的孫子出現在人群邊緣,他才終于下定了決心。
抵抗到底固然痛快,卻要讓所有人都跟著陪葬,包括他最疼愛的小孫子、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。
長子已然為了領地戰死,他有責任與義務將這個孫子撫養長大。
“打開城門吧,我們投降”
親口說出要投降后,博格丹自昨晚就沸騰的內心竟瞬間平靜下來。
投降一念起,頓覺天地寬了屬于是。
堡場上絕大部分守軍也紛紛松了口氣。
男爵伯爵公爵什么的,對于他們太過遙遠。
他們唯一在乎的,就只有自己與家人的性命。
外邊的敵人雖然兇猛,但至少給了他們一條活路。
唯有弗洛倫與幾名親信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,前者更是發出絕望的嘶吼:
“大人,您怎么能投降?您可是男爵,長子的仇你也不想報了嗎?您.”
可博格丹只是輕輕擺了擺手,立刻就有兩名騎士將弗洛倫壓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