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河城的木柴供應鏈因此中斷,只能不斷消耗儲備木柴。
打蛇打七寸,林恩要做的,就是盯著城市的痛處猛打,通過極限施壓,讓城市內部自行分化。
當然,他也不會放過西郊南部的那幾座莊園。
他命令老二老三派出斥候偵查敵情,找機會給那些人擠人的莊園來個大的。
兩人自然是忠實執行林恩的命令。
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,老二老三只留少許士兵看守營寨,他們則帶領大部隊四面出擊。
教會都收縮兵力了,他們再不大膽點就屬于是不給教會面子。
不到一周,那些被教會戰略放棄的空蕩莊園就接連遭到毀滅性打擊。
所有能看到的人類造物全部焚毀,條田內剛剛抽出新芽的麥苗則盡數遭到踐踏。
三河城西郊的半數土地幾乎化為白地。
主教羅特吉這幾天就沒睡過一次好覺。
每天深夜,他都會因為做噩夢而猛然驚醒。
不是夢到教會的土地與莊園在燃燒,就是夢到林恩帶領野蠻軍隊殺入三河城,整座城市都在魔鬼林恩的胯下瑟瑟發抖。
令羅特吉稍感安心的是,每當他驚醒時,都會有俊秀的年輕教士拿著熱毛巾上前服侍。
窗外的城市也靜悄悄的,魔鬼并未殺進城來。
他披上柔順的呢絨外套,赤著腳走到窗口想要吹吹涼風,卻從夜風中嗅到了一股明顯的燒焦味。
這是從城市西郊刮來的風,裹挾著戰爭的味道。
“該死的魔鬼!”
羅特吉眺望西邊模糊的夜空,咬牙切齒怒罵著。
那些土地,那些莊園可都是他的財產!
雖說他沒有子嗣可以繼承主教的職權,但只要他在位一天,他都可以隨意動用三河城教會的財產。
二十多年下來,他早已將教會經營成了他的一言堂。
教會乃至整座城市都沒有人膽敢忤逆他。
但就在最近,他的威權竟然接連遭到挑戰。
前有來自白河的魔鬼林恩悍然出兵襲擊教會莊園,撕破了神明與教會能夠庇護農奴的謊言。
后有城市的民兵團團長昆諾在市議會上公然反對教會,甚至還膽敢拒絕派兵出城援助,放任教會的土地與人口遭到外敵劫掠。
在羅特吉主教大人看來,魔鬼林恩固然可惡,畢竟是地獄來的魔鬼,不殺人劫掠才怪。
可區區昆諾,憑什么敢反抗他的威權?
尤其教會與城市本就是一榮俱榮的整體,這種吃里扒外的行為更為可惡!比魔鬼林恩更應該上絞刑架!
厭惡歸厭惡,羅特吉在身體上還是很誠實的。
他稍作思索后就采納了昆諾的提議,將教會下轄的三百名士兵都集合起來包圍南邊的一半莊園,而后又將農奴與牲畜也都遷徙到了這些莊園。
雖說這些莊園確實是擁擠了些,卻總好過白白留給敵人享用。
而且效果可謂是立竿見影,魔鬼林恩的軍隊現在只敢在北邊的空置莊園活動,不敢南下劫掠這些有‘重兵’防守的莊園。
當然,這并不能緩解羅特吉對昆諾的憎恨。
他已經探明,敵軍的總人數絕不超過千人,每次出動的劫掠部隊人數則通常在四百人上下。
如果昆諾愿意帶領三百民兵出城,配合教會的三百精銳部隊,足以與敵人的劫掠部隊正面對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