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,早在羅特吉下決斷之前,就已經有少量農奴試圖逃入三河城。
既然修道院莊園不愿意給他們足夠的口糧,也不愿意支持他們補種麥苗,他們自然要尋找新的活路。
在教士們的渲染下,林恩已經成為了生吃小孩的魔鬼。
很多農奴不敢去白河領,就近還能去三河城嘛。
尋思城里的老爺們或許愿意賞他們口飯吃。
但比起沒加蓋隨便潤的白河領,三河城真的有蓋。
“看好城門,嚴禁無關人員進入城市!尤其是西郊的農奴!”
每天早晨,城防民兵團的團長昆諾都會親自巡視軍營,并再三叮囑所有民兵,讓他們看緊城門。
他雖然沒去西郊的莊園,但他知道有大批農奴慘遭劫掠,也知道一無所有的農奴能干出什么事來。
若是任由這些農奴進入城市,那城內的治安水平必將直線下滑。
在昆諾的嚴防死守下,三河城的蓋子貌似非常結實。
最近兩天,士兵們已經抓捕并遣返了上百名農奴。
雖有少量漏網之魚混入了城市,不過數量太少,成不了氣候。
可昆諾終究只有一個人,三河城卻有三座城門與一個港口。
他或許能時刻在最重要的西門巡視,可其他城門他就管不住了。
別看民兵團就三百來人,里頭那派系可比市議會多多了
主教羅特吉甚至都不需要花錢,只用嘴炮就能說服北門的守將大開城門。
就連西門,昆諾也守不住。
城內的市場每天都需要新鮮蔬菜與肉類,這些都需要從城外運進來。
城內教堂要翻修,需要從城外運輸木頭、石材,還需要大批工人。
就問你放行不放行?
對方拿著市長加蓋的許可文書,昆諾還能說什么呢?
以教會的地位與實力,有一萬種方法將農奴送進城市。
僅一天時間,就有上千號農奴拖家帶口涌入城市,超過城內常住人口的十分之一。
后果無需多言。
當天晚上,三河城的街道上就出現了一排排跪著乞討的農奴。
這些農奴衣著破爛、面容消瘦,很多還帶著年幼小孩,模樣很是凄慘。
待到次日清晨,昆諾又接到了數十起失竊案與搶劫案。
有的農奴覺得跪著來錢太慢,干脆改偷和搶了。
“羅特吉,立刻停止你的愚蠢行徑!”
當天上午的市議會上,昆諾再也無法克制心中怒火,猛然起身當眾點名批評。
“無端指控,只會顯露你的無知與無禮。”羅特吉只是坐在座位上,冷漠地注視著民兵團團長。
是,都是他干的。
但那又怎樣呢?
我可是主教,在城內乃至市議會里都有大批忠實的信徒,你能拿我怎么樣?
隨著羅特吉開口,與他同屬‘城外派’的議員們紛紛起身,指責昆諾的無端指控。
‘城內派’的議員們自然不甘示弱,同樣起身力挺團長昆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