議會內頓時雞飛狗跳,含媽量飆升。
雖說這幫與會者都是三河城的體面人,可你要想罵贏別人,那就沒辦法保持體面。
市長于爾根看著逐漸眼熟的熱鬧場景,只覺得他們吵鬧。
自打林恩開始劫掠西郊,議會內每天都會上演同樣的戲碼。
議員們不覺得累,于爾根卻有些乏了。
主要這林恩真就只搞劫掠加貿易禁運,似乎根本就不打算強攻三河城,不上不下的就純惡心人。
偏偏市議會還拿他沒一點辦法。
人家鄉村領地,不缺糧食不缺肉,短時間內沒有城市的商品也能活,封鎖白河對其影響不大。
至于劫掠,人家林恩的騎兵訓練有素、裝備精良、來去如風,還有堅固的營寨做退路。
就西郊那一望無際的平坦地勢,打又打不過,攔又攔不住,也就集中兵力才能勉強死守僅剩的幾座莊園。
也正因為林恩的存在,徹底引爆了三河城兩派勢力本就不低的矛盾。
市長于爾根夾在中間,可謂兩頭不是人。
教會為首的城外派他惹不起。
畢竟教會掌握著西郊絕大部分土地與人口,為城市提供日常消耗的糧食與肉類,又是城內最大的包租頭,財富驚人、根基深厚。
就連于爾根他自己也是三圣教會的忠誠信徒。
至于以民兵團團長昆諾為首的城內派,他同樣也惹不起。
昆諾倒還好說,莽夫一個,就是城內派丟出來打頭陣吸引火力的。
可城內派中有釀酒行會會長這樣的大佬,還有一眾手工行會撐場子。
這些工人雖是城市的中低層,卻人均家中藏甲,遇到戰事立刻就能披掛上陣,武德充沛得爆棚。
偏偏這幫工人只愿意保衛狹義上的城市,不愿意出城為農奴而戰,且他們的武德大多都發泄在了城市統治階級身上。
三河城歷史上可沒少發生過工人暴動,光市長的府邸就燒過三四座。
只要于爾根還沒失了智,他就不會徹底得罪這一派系。
至于那幫被放進城來的流民,則是于爾根與羅特吉私底下做的秘密交易。
西郊慘遭劫掠,上萬農奴流離失所,城內不可能一點責任也不擔。
城內目前還有三個月的糧食儲備,額外再養千把人,湊合湊合也能過,還不至于引發手工業者的暴動。
總之,苦一苦市民,罵名由于爾根來背著。
市長這東西,不就是拿來背鍋的么?
城內派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,所以昆諾不去罵放農奴進城的市長,而是將矛頭直指罪魁禍首羅特吉。
那羅特吉當然也有話要說了:
“一幫婊子養的狗東西,你們憑什么責怪我?一切爭執與矛盾的源泉都是那個林恩!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魔鬼!你們這些膽小鬼不敢去對付他,就知道針對自己人!
那我問你們,難道你們就沒吃過西郊產的小麥、豬肉和羊肉?困難時刻城內與城郊不應該互幫互助嗎?”
昆諾對此早有準備,義正言辭地反駁道:
“當然要怪你這個該死的戀童癖和雞奸者!你們教會收購房產高價出租,收購土地高價賣糧的時候不挺痛快嗎?現在才遭受這么點損失,就開始忙著把農奴往城里趕。
賺錢的時候笑嘻嘻,虧本的時候倒想起城市了,這世界上有這種好事嗎?”
雙方互揭短處,互相攻擊弱點,而后自然而然又是好一陣激情互噴。
一部分激動過頭的議員甚至還當場互毆起來,活生生將市議會當成了八角籠。
看著眼前這一切,于爾根只覺自己快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