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哎。”
幾個捕快聽了這話,紛紛感慨著宋氏是被文曲星一塊下凡了怎么滴?
丁哲聽著手下的人議論,更是心中無奈。
如今的大宋,讀書人就是高貴。
他們每個月的俸祿,都羨慕的他眼珠子要瞪出來了。
可丁哲曉得自己一輩子都是捕頭,而且兒子大概率也是捕頭。
丁哲也想要兒子讀書考取功名,但目前有張亢在,自己還怎么摟錢,送兒子去讀書啊?
讀書可是費錢。
至少在農家是全家勞動力供養一個人,這都不一定能考上,沉沒成本太高了。
但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。
且看張亢還能干幾年,走了自己的好日子就來了。
晚上在木床上,面對妻子的詢問,丁哲也只是搖頭,說被案子難住了。
他們這些捕快若是無法限期破案,是要挨縣令的板子的。
丁哲思來想去,此等少年最好面子,明日我先給他演一出。
“當家的,要不然你就別干了。”婦人想要與自家夫君親熱親熱,幫他泄泄火。
“婦人之言,不干這個差事,怎么供兒子讀書?”
丁哲轉過身去,單手枕著自己的瓦枕:
“睡覺。”
第二天一早。
街上人來人往的。
丁哲就站在了宋煊還沒有開業的鋪子前。
幾個衙役拿著水火棍在旁邊站立。
周遭立馬就圍了不少人,吃早飯這事可以耽誤。
但看熱鬧這事,絕不能耽誤。
捕頭丁哲曉得這頓打不能百挨,自是對周遭高聲道:
“我丁哲昨夜來此闖門,無意間傷了人,特意前來向宋十二道歉。”
丁哲報了自己的名號,還報了宋煊的名號。
這才是張亢的目的。
丁哲琢磨半夜才想明白其中的關竅。
這宋十二在官府是有人照著的,不是誰都能欺辱的。
你們誰想打他主意前,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。
宋煊手里捏著西瓜瞧著丁哲唱的這出戲。
如今大宋的西瓜還沒有得到改良,并不是很好吃。
大概就是與文在寅切的名貴的無等山西瓜一個樣:
“皮厚,仔多,不甜。”
宋煊吐了口籽,也沒搭理丁哲。
丁哲說完之后,眼巴巴的見宋十二在門口蹲著吃西瓜,光顧著吐籽,一句話沒說。
他本想給了宋煊面子,他也給個臺階下,多好。
但丁哲看見宋煊只顧著吐瓜子,一言不發,便曉得這事是避免不了了。
看來此子倒是真的有底氣!
丁哲直接脫掉官衣,便示意手底下的人動手。
啪啪作響。
宋煊站在門口倒是沒有勸阻,他曉得衙役練習過這種打板子的事。
聽著響,但是傷害不大。
聽著不響,但是傷害極大。
宋煊聽說人家是用衣服包著豆腐來練的,到最后檢查豆腐壞沒壞。
人家就是吃這個手藝的錢,可是沒少下苦功夫!
“平日里丁捕快也沒這么快認慫,這是哪家公子啊?”
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