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旁人能做得,俺就做不得?”
面對宋煊的反問。
包拯再一次呆楞住。
他本就不是一個善于對噴之人。
尤其目前還處于成長當中。
無論是父母還是夫子,亦或者同窗,都沒有像宋煊這般向他宣揚過,讀書人怎么就不能去干臭丘八做的事了?
因為大家辛辛苦苦的考取功名,可不是為了去當名聲極其不好的臭丘八的。
唯有站在廟堂之高,才是大家共同的目標。
無論能不能走到宰相的位置,總歸都是要有野望的。
“十二郎,若是想要去當丘八,直接走賊配軍的路子也未嘗不可。”
包拯倒是想要激一激宋煊,看他是怎么想的。
“俺是想要自己選擇是打是和,而不是被一幫子啥都不會的人胡亂指揮送命。”
“待到將來遼國或者西夏入侵,不靠戍邊士卒去御敵,難不成還要靠著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?”
“真以為運籌帷幄之中,決勝千里之外是那些讀書人,學著諸葛丞相揮舞兩三下鵝毛扇就能做到的嗎?”
宋煊站在那里,高聲道:
“至少有俺這樣靠譜的人戍邊,將來包兄以及家人興許能夠睡的更穩當一二。”
包拯聞言輕輕下腰,叉手道:
“十二郎高義,倒是我想的狹隘了。”
“無妨,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。”
宋煊擺擺手,隨即開口道:
“走,去俺的三味書屋學習,正所謂臨陣磨槍,不快也光。”
包拯也不想在此事上多談,主要是人各有志。
宋煊的屋子在二樓,倒是顯得大。
進門便是書房,擺著不少玩意,隔著一個屏風,那里有張床。
“十二郎,何為三味?”
包拯看著掛在門口的牌匾。
那字體他沒見過,但有那么一股子美感。
不知道是哪位大家的手筆?
“自是讀經味如稻、梁,讀史味如肴饌,讀諸子百家,味如醯醢。”
張方平給包拯解釋了一句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包拯立馬就腦補出這是宋煊的老師為了讀書在激勵他寫的。
“屁,別聽他瞎說。”宋煊請包拯坐下:
“他完全是牽強附會,俺這名字是夢中所得,根本就沒有那么多講究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張方平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十二哥他一丁點都不想裝自己有多用功讀書。
包拯也是莞爾一笑,坐下之后,立即拿出自己的課本開始溫習。
宋煊則是繼續抄寫論語,加強自己的記憶。
張方平則是開始讀策論,繼續鞏固宋綬傳授給他的應試方法。
三人的進度以及側重點本就不一樣。
包拯對于溫習功課這種事習以為常,但是他瞧見宋煊與張方平二人的書稿以及一些策論的點,大吃一驚。
他們寫出的論點許多都是包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。
要知道包拯那也是合肥本地的讀書天才。
人見人夸的,誰贊一句?
標準的本地“狀元郎”種子選手。
可是包拯今日瞧見宋煊二人的學習成果,才切身體會到了夫子的那句話:
什么叫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