努力裝作保守派的思路,料想范仲淹不會罷黜自己的。
“十二哥若是考不上書院,那誰還能考得上?”
蘇洵卻是不以為意,旁人再厲害,能厲害過我的好大哥!
“哈哈哈。”宋煊拍了拍蘇洵的肩膀:
“俺的意思是,正是需要俺們幾個去當官,造福百姓啊!”
眾人一陣大笑,連包拯也嘴角帶上一些無奈的笑。
其實讀書說白了,就是官場的敲門磚。
十二他總是說的如此直白!
今后當了官,那大家的身份就不一樣了。
宋煊倒是沒有端著,直接把一桶啤酒都拿出來,讓大家敞開了喝,今后痛飲的機會可不會多。
與此同時,慶樓內。
四十歲第四次落榜的柳三變正在喝著悶酒,他是因為落榜憤而離京的,與情人蟲娘離別創作的雨霖鈴·寒蟬凄切譽滿東京。
但無法改變他無法中榜的落寞結局,他并不想要這樣。
甚至柳三變連他哥那樣依靠蹴鞠踢的好,去巴結宰相丁謂的機會都沒有。
當然這也不是柳三變第一次與蟲娘分手,他第二次落榜后,兩人就出現了極大的裂痕。
反正每一次柳永做個詩詞,蟲娘的身價以及買賣就紅火起來了。
柳三變仕途失意,一生蹉跎,自稱白衣卿相,其實他內心是非常渴望“上岸”的。
直到多年后仁宗皇帝親政關注了落榜生這一“團體”,他與他哥才借著恩科上岸,自此改名柳永。
“仲方,既然考試完了,咱們兩個可得痛痛快快喝上一場。”
石延年豪氣招手,讓酒博士先上兩壇子好酒。
酒博士一瞧又是大客戶來了,今日的光是賣酒的提成就夠多了,連忙搬酒壇子過來伺候局。
石延年往旁邊一坐,就看見獨自喝酒的柳三變,感覺有些面熟,遂熱情道:
“這位兄臺看著好生面熟,不如一起飲酒。”
“確實是有些面熟。”
柳三變自不是迂腐之人。
他為了得到皇帝的青睞,還寫過“諂媚圣上”的詞。
奈何宋真宗不是嘉靖,不喜歡青詞,甚至下令“屬辭浮糜”皆受到嚴厲譴責,層層加碼下,他第一次春闈就落榜了。
待到互相見禮后,石延年眼露驚喜之色。
原來是柳三變啊!
別看柳三變比石延年大十歲,可是二人卻是從第一次到第四次,次次不中的“落榜生病友”啊!
二人考試的時候總是能相遇,在榜下嘆息沒有自己的名字時候,也有無意間對視的無奈感。
如此宿命的糾纏,雖然以前未曾說過一次話,但種種重疊的人生,自是讓他們二人很快就打破陌生,生出一股子熟悉感。
知音吶!
石延年連連舉杯。
“柳兄,不如多留幾日,我聽說今年書院考試有一個喚作宋煊的學子寫的詩賦極好,被原狀元郎張師德稱贊,你也可以學一學。”
柳三變在詩賦一道上,目前整個大宋沒有超過他的。
而且他也詢問過那些中榜進士的詩詞,寫的都沒有什么傳唱度。
學習一個不曾出門學子的考試做的詩賦,柳三變還沒那么的低三下四的。
只是柳三變參加了四次科舉考試,發現青年才俊當真是猶如過江之卿,而且每屆的考生都能冒出不少比你還能考試的。
你先前積累的經驗對于他們而言,并沒有什么優勢。
反倒一次次的落第會不斷的折磨你,讓你變得更加敏感。
故而聽聞一個學子所做的詩賦,柳三變也并沒有太大的興趣,而是擺擺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