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了,我就準備回老家看看。”
“哎,不急于一時就走的,劉兄,我等皆是參加了書院的考試,期望能夠在晏相公的主持下,在科舉一道上更上一層樓,難不成柳兄徹底放棄了?”
石延年的詢問,讓柳永都有些恍惚了。
他離開東京的時候,確實心底產生了一股子老子不考的豪氣。
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,他心中的那股子豪氣徹底消失不見了。
科舉他已經在這件事上從青年到中老年了,如何能放棄?
沉沒成本太高了。
而且這也是柳三變心中的一個疙瘩。
他要是一輩子不能中進士,縱然是死,那也是死不瞑目。
“自是沒有。”
柳三變的嘴自是沒有變硬,而是開口道:
“那我便留下瞧瞧這書院的大才,總歸是學習一二。”
“不錯,書院考試縱然過去了,但柳兄完全可以當做游學,在此學習一段時日,想必那范掌教也不會拒絕的。”
石延年也有一顆想要上岸的心思。
對于柳永這個大詞人,屬于是同病相憐的那種。
大家湊在一塊,也能讓他有更多堅持下去的動力。
柳三變其實才是最渴望上岸的人。
因為他不像是石延年,可以走蔭補的路子,石延年就是不愿意走捷徑!
“來,共飲此杯。”
石延年在此舉杯,邀請柳三變,今天不醉不歸。
……
深夜。
竇臭正主,竇元賓此時坐在兒子的床榻前。
他一早聽到家中仆人傳遞的消息,自是直接趕來這里,瞧著兒子的斷腿,臉上盡是怒色。
竇元賓差點以為自己見不到這個兒子了呢。
王神醫招呼了一聲,便離開了這間病房。
實在是小竇臭在大竇臭面前根本就不夠看的。
太他媽的臭了。
“你從頭到尾給我說一遍。”
面對嚴厲的父親,竇翰忍著腿痛,把他來到宋城參加考試的事,從頭到尾全都說了一遍。
竇元賓屏息凝神,捏著胡須聽著兒子的復述。
他很快就揪住了宋煊那句位比宰相之子又如何?
待到說的竇翰口干舌燥,竇元賓才睜開眼睛:
“宋十二的家底你都查了嗎?”
“查了。”
竇翰想要打斷他兩條腿之前,自是差人去查了。
“嗯。”
竇元賓出身名門,自是看不上這等草芥。
他在朝中如此行事,也是有手腕的,臉色冷漠的道:
“無論有沒有證據,差人打斷你腿的,就是這小子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