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叔,我有要事告訴你。”
宋煊睜開朦朧的眼,瞧著王修永以為他也要給自己來一個懷民亦未寢呢,他揉了揉眼睛,坐起來:
“王兄,一大早來相約去看成績嗎?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
王修永雙手扶著宋煊的雙臂,努力搖晃:
“世叔,你清醒一點,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。”
宋煊見王修永臉上不似作假神色,心里也是十分疑惑:“你且說。”
“你現在清醒了沒?用不用先潑你一臉水,讓你精神精神,我怕你聽不清。”
“些許小啤酒對于俺來說,只是解渴,我清醒的很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
王修永便把昨晚偷聽到的事一股腦的告訴了宋煊。
“世叔,我真是沒想到竇臭他都是翰林學士,天下讀書人的楷模,竟然做出如此惡心人的事。”
“官員有好有壞,太正常了。”
宋煊拍了拍王修永的肩膀,笑呵呵的道:
“世叔就多謝你告訴俺這個秘密,回頭送給你爹一個顯微鏡,讓他在醫學上更加精進一步。”
王修永對于宋煊這般淡然有些不理解。
他都要把你定為強人嫌疑人了,你還這般不緊不慢的,莫不是還沒有睡醒?
至少當務之急是去尋晏相公,有他保你,才算穩妥。
王修永是在東京待過的,他知道那里的水深著呢。
竇臭這么多年不倒,在京師里的關系早就盤根錯節了。
他稍微給范掌教寫封信,或者交流交流,興許范掌教他就頂不住了。
“世叔,我爹的事你先放一邊。”
王修永并沒有追問顯微鏡是什么玩意,而是焦急的道:
“你怎么還不明白,他是要報復你,你應該去找晏知府,求他幫你,我雖還沒有進入書院學習,但也憑借著我爹的關系都認識不少書院同窗,我可以把他們組織起來,一同護著你。”
“千萬別。”
宋煊下了床,走到一旁倒了兩杯涼白開,遞給王修永一杯:
“萬萬不可把其余學子卷進來,他們還要參加科舉考試呢,竇臭乃是翰林學士,他針對我一個沒什么問題,若是針對大家,前途就沒有了。”
王修永著實是沒想到宋煊這個時候還想著別人,可當時吸引自己主動與他打招呼,不也是這個緣故嗎?
“世叔,我不知道要怎么勸你了。”
“哎,用不著為俺擔憂。”宋煊喝了口涼白開潤潤喉:
“既然他冤枉俺是打斷他兒子腿的幕后真兇,誰說他兒子的腿不能斷第二次啊?”
“啊?”
王修永是真的沒想到會是這種回答,他呆愣了一會:
“世叔是打算把竇翰的另一條腿也敲斷了,做實幕后真兇的身份?”
“當然不是了。”宋煊哈哈笑了幾聲:
“俺自是良善之輩,等他腿稍微好轉一些,離開王氏醫館后,再敲斷他的傷腿。”
“啊?”
宋煊自是不會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王修永,免得拉他上船。
王修永著實是沒理解宋煊的思路,只是輕聲道:
“我還是覺得世叔喝多了沒有清醒,還是等我的醒酒湯來了再說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