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煊等人在監獄外面談天說地。
晏殊這里卻是有人來為宋煊等人求情。
“晏知府,你為何要把他們全都給抓走?”
范仲淹很是耿直,認為此事不妥。
他們全都是書院的學子,自己必須要護住他們。
晏殊一直都在低頭補充奏章的內容,沒空搭理范仲淹。
倒是經驗老到的宋綬開口道:“希文勿要著急,此事同叔自有判斷,絕不是為了維護那竇臭。”
晏殊沾了沾墨水,才吐出一句話:
“你且安心,就宋十二那小子,就算是進了監牢,體會牢獄之災,也不會苦了自己的。”
“一會便會有人前來匯報,稍安勿躁。”
就在晏殊繼續寫奏章的時候,便有人回報,說是宋煊叫來了慶樓的大廚,正在監牢門口擺宴席呢。
“你聽聽。”
宋綬冷笑一聲:“他能委屈自己。”
但是當宋綬聽到要一同住在監牢里的人有張方平,他一下子就把手中的茶杯扔在地上:
“豈有此理,速速把張方平給我拽出來。”
“我就知道宋煊那小子容易惹禍,一下子就把張方平這顆好苗子給殃及了。”
這下輪到范仲淹拉住要暴走的宋綬,讓他勿要著急。
“好苗子們都要去住監牢了,你讓我怎么冷靜?”
宋綬看著還在寫東西的晏殊:“難不成你真要把他們都關起來?”
“讓他們吃出苦頭也好。”
晏殊手中的毛筆重現沾了下墨汁:
“如今我們還能控制的住,將來他們不知道天高地厚捅了婁子,你想挽救他們都沒機會。”
晏殊繼續奮筆疾書,嘴里卻是不停:
“你不如聽聽宋十二,走了三步就做出來的那首詩,加在文章里正正好好。”
一心二用嘛。
對于這個曾經的老神童而言,并沒有什么難度。
只是晏殊都習慣了,宋綬與范仲淹也并沒有發覺什么異常。
“都什么時候了,你還為他說話?”
“這種事要是放在你身上,你該怎么辦?”
晏殊一句話就把急躁的宋綬給按住了,緊接著又給了他接連暴擊:
“要是放在你身上,我敢肯定絕不會比他處理的漂亮。”
“頂多當時忍下來,在心底說一句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之類的話安慰自己。”
“瞧瞧人家宋十二,有仇有怨當場就報了,還把自己變成有理的那一方,而竇臭被他左右情緒后,簡直是失了智一樣。”
晏殊見宋綬停下掙扎的腳步,瞧著自己才繼續補充:
“遇事萬不可輕易被情緒左右,免得自己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,如此輕易就掉進了旁人設置的陷阱當中去。”
范仲淹也連連點頭,認同晏殊的理論。
他平日里幾乎都沒有往這方面去想,要不怎么說聰明人是真聰明呢,想的角度就是不一樣。
宋綬心中承認了晏殊說法,可卻是嘴硬道:
“他宋十二也就是提前遇到了你,若是沒有你晏知府護著他,他都走不到上榜那一步,也就沒機會掀起如此大的波瀾來。”
“哦,是嗎?”
晏殊不想在與“手下敗將”辯論,宋綬又找了另外的角度來證明宋煊的不對。
他放下手中的毛筆,輕輕吹了一口氣:
“十二哥兒,可是玩弄他人情緒的高手,你承認不如他,便可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