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坤也不敢往外漏財,急忙捏在手里,又沖著宋煊行禮。
不得不說人一旦豪氣起來,還是挺容易交朋友的。
尤其是這幫獄卒們的待遇當真是一般。
宋煊擺擺手,自顧自的出了縣衙。
“十二郎,十二郎稍待。”
廚子拉著掌柜的連忙跑過來喊了幾聲。
宋煊回頭見慶樓掌柜的跑的上氣不接下氣,連帶著廚子也喘,他打趣道:
“掌柜的,是找俺催賬來了?”
慶樓掌柜的想要笑,又因為跑的有些快,努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。
他直接從手里亮出金葉子,借著給宋煊整理衣袍的動作,塞在他的腰帶里:
“十二郎與當朝宰相吃我慶樓的飯菜,實在是三生有幸,我豈能只免了一頓飯錢!”
“更不用說得到了當朝宰相的夸獎,千金不換的機會!”
慶樓掌柜的一口氣說完又開始喘息,他歲數大了,尤其是經營慶樓有方,已經許久不曾跑步了。
宋煊倒是沒拒絕:“掌柜的也只是給人打工的,若是背后之人詢問,不會讓你難做吧?”
“早就聽聞宋十二聰慧,一首詞便讓整個宋城爭相傳頌,改日去我慶樓吃飯,不知能否賞些墨寶。”
宋煊蹲大牢這三天,外面早就傳瘋了各種版本。
但許多版本萬變不離其宗的,就是宋煊當真是一個冉冉升起的才子。
要不然能讓著名詞人柳三變看了之后流眼淚嗎?
這便是名人背書的效果。
更何況大宋讀書人本就是受到各個階層的追捧。
“好說,好說。”
宋煊算是謝過掌柜的:“那竇臭還要邀請俺過去算計俺,俺倒是要瞧瞧他還能擺出什么車馬炮來,回頭再聊。”
慶樓掌柜的一聽這話,先是一愣,隨即也鄭重的行禮:
“十二郎且多加小心。”
客棧內。
竇臭叫來自己曾經的學生顧子墨,正是應天府通判之一。
“恩師,我這幾日下去催稅,如何就發生這般事情了?”
竇臭長吁短嘆,一時間也曉得顧子墨并不是故意來遠離的。
正是因為有他在這,竇翰來應天府,他就派了一個仆人過來侍奉。
其余皆是有顧子墨在這里照應。
“子墨,你一會委屈些,藏在我的床底下,老夫能不能翻案,就看你的證詞了。”
“只要恩師能夠沉冤得雪,弟子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。”
顧子墨背對著竇翰,輕聲詢問:“就是公子那里是否會引起宋煊的注意,他向來聰慧,就算來那也會極為小心的。”
“翰兒,你且把臉轉過去,一會宋煊到了你裝睡便是,且不可暴露你兄長存在。”
“爹,我會注意的。”
竇翰眼里流出熊熊烈火,宋煊,你給我等著!
就在這個時候,屁股腫脹不行的仆人,連忙上來說那宋十二到了樓下。
顧子墨當即就鉆到床底下,并且竇臭還讓仆人瞧瞧是否能看出來。
宋煊到了樓下,正是遇到了跑堂的伙計。
他連忙大喊一聲:“掌柜的,是宋十二來咱們店里了。”
一直都站在柜臺里盤賬的掌柜的一聽宋煊來了,當即掀開桌板出來迎接。
總之,經過那日的那么一鬧,如今宋煊能夠安然無恙的出來,自是受到諸多人的追捧。
“十二郎是來打尖還是住店?”
“那竇臭托晏知府帶話,說是要給俺道歉,請俺來一趟,俺估摸他不是誠心道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