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許多年都沒有見識到如此異于常人的少年人了。
“十二郎可曾婚配?”
“相爺不會是想要招俺為婿吧?”
宋煊如此大膽開麥著實是把在座的人都給嚇了一跳。
一向穩重的包拯也驚疑的看向宋煊,成親這種人生大事,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
十二郎如何這般輕佻的就說出來了?
曹利用怎么也是武人的盡頭了,再給他升職那也只能是死后追封個王之類的。
不像文官到了一定的地位,活著的時候就封國公也無所謂,人家手里沒有兵權,根本就翻不了什么浪花。
曹利用倒是很欣賞宋煊這種順桿子爬的態度,根本就不怯場。
這一點在官場上廝混是十分重要的,也適合當使者。
這全都是曹利用當官這么多年的心得。
充當使者除了要有膽量,更要有心智,比如像我老曹這樣的。
“宋十二,你什么都沒有,還想攀高枝?”
蘇洵兩眼放光,他一直都在心中默默記著宋煊說的所有話,以備將來能夠派上用場。
他都能與當朝相爺說的有來有回,到時候自己回了家鄉,與當地縣官交談,那更的事游刃有余啊!
“俺還年輕,有的是機會與資本。”
宋煊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圈人:“這些都是俺的人,可相爺呢,不僅在這是一個人,到了朝中依舊是一個人。”
曹利用放下手中的筷子:“俺不想聽你說什么一根筷子與一把筷子的區別,老掉牙的故事來說服我是沒機會的。”
“俺可不會說服相爺。”宋煊同樣放下手中的筷子:
“俺的意思是,我等處于江湖之遠倒是沒什么性命危險,而相爺久居廟堂之高卻處處都是要命的陷阱。”
“我?”
曹利用對于宋煊這套說辭也熟,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。
真以為我是老糊涂啊!
包拯也搞不明白宋煊話里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“一個武將在朝堂里是孤臣的話,那他是走不長遠的,相爺身邊也沒有什么人能夠出謀劃策。”
“有人惦記竇臭的職位,難道就沒有人惦記比翰林學士更高的職位嗎?”
曹利用瞇起眼睛,他算是聽明白了。
他這個位置,也并不是穩如泰山。
同樣曹利用也曉得圍在他身邊都是跟著沾光的一些親戚故舊,并沒有誰能夠給他出主意。
尤其是那些讀書人的腦子一個比一個會出壞水,許多事還讓人懷疑不到其余人頭上去。
宋煊這小子聰慧的不像樣子,看來晏殊對自己也有所隱瞞,并沒有大肆夸耀宋煊。
宋煊的不少事,還是他自己派人打聽出來的呢。
曹利用再聯想到宋煊整死竇臭這件事,做的如此漂亮,就已經證明了他的能力。
與其讓王欽若、王曾以及呂夷簡他們三個人撿走,不如自己先給打上自己的標記,總歸不吃虧。
而且聽這小子話里的意思,他倒是不想那些文臣廝混!
這就更有意思了!
曹利用摸著胡須咳嗽了兩聲:
“我家倒是有待字閨中的姑娘,可人家都是榜下捉婿,如此才能揚名,你我臉上也有面。”
“僅憑著這一頓飯,你我兩人說幾句話,就讓你小子娶了我曹侍中的女兒,傳出去我至少得讓人笑話三年。”
“三年內你若不能一次登榜,那你覺得世人該如何嘲笑我?”
曹利用拍了拍自己的臉:“人越老,就越要靠臉面活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