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哈。”
蘇洵忍不住大笑起來,然后笑聲戛然而止。
宋煊雖然背對著蘇洵,可是瞧見眾人都收斂起來笑意,當即感覺定是曹利用殺個回馬槍。
不愧是常年在軍中廝混的,鬼心眼子一點都不比讀書人少。
故而不等蘇洵給自己使眼色,他便笑嘻嘻道:
“哈哈哈,三郎,你不會真的信了俺方才那逗你玩的話吧?”
“十二郎不必如此小心。”
背后之人是胖乎乎的張亢,他說話間宋煊便回過頭去,又聽到:
“我也想自己的老岳丈是當朝宰相,可惜幾個宰相都沒看上我。”
宋煊見去而復返的不是曹利用,那便沒什么事。
“張推官也來打趣俺,這種事八字都不一定有那一撇呢。”
宋煊毫不在意的擺手,請張亢過來喝杯涼漿。
張亢立馬就捧著自己肥嘟嘟的肚子過來坐下,飲了滿滿一杯涼漿,這才舒爽的打了個嗝。
“在客棧待了許久,我都不知道是竇臭本身就臭,還是因天熱散發出尸臭了。”
張亢倒是也不嫌棄,直接夾菜開始往自己嘴里送,他長如此肥胖,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。
“去的人倒是不少啊。”
“嘿,人家死在了罷官圣旨下來之前,就得捏著鼻子認,人家是翰林學士。”
“畏罪自殺的名聲有沒有可能往他身上安?”
“我勸你小子別如此趕盡殺絕,人家都死了還要踩上一腳,屆時會得到更加嚴重的報復。”
宋煊滿不在乎的道:
“反正已經樹敵了,再嚴重還能嚴重到哪里去,況且憑什么他竇臭出什么事,就全都按在俺的頭上,這是赤果果的誣陷。”
“隨你的便吧。”張亢筷子不停,嘴里也不停:“我就是想要來提醒你一聲的,好好在書院讀書。”
“將來參加科舉考試,上榜后才能保護自己,也有上桌的機會,不至于處處防守。”
宋煊頷首。
他可以肯定,竇臭突然就死了,死之前能沒有交代嗎?
他們竇家的勢力目前沒有機會弄別人出出氣,弄自己這個小小學子還用不著費太大的力氣。
無論是曹利用還是張亢,都是來提醒的。
今后的日子怕是不能那么安逸了。
宋煊也不是一個喜歡安逸的人,要不然也不會左右搞事,率性而為。
他相信用不了多久,曹幫主那里應該能傳回有關竇家所有人的信息,了解敵人后,方能制定更好的反擊計劃。
“晏相公讓我告訴你一聲,那應天府通判顧子墨是竇臭的學生,他恐怕今后會對付你的,縣官不如現管。”
張亢讓伙計給他再添碗飯,就算在竇臭那里熏了良久,可他依舊能夠吃得下去飯的。
“晏相公就不能想法子把顧子墨給調走?”
“他干的一般,有沒有什么政績,如何把他調走?”
宋煊壓低聲音道:“給他上面的人使使銀子,給他調到別出去,可有操作空間?”
“你,你閉嘴。”
張亢道謝后繼續往嘴里塞飯:
“這種事事發是要丟官的,誰愿意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去做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