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能拿宋煊這間小小的書鋪,去與東京城最繁華的樊樓去比較呢?
范仲淹與宋綬也算出來了宋煊這間鋪子的大概利潤,就算只給書院分潤一些錢財,但也足夠用了。
“照這樣算的話,我的前期規劃書還得撕了,重新做一個大點的,先前那個太摳搜了。”
范仲淹最終也只是感慨自己用不著畏手畏腳的。
如此一來,明年才能招收更多的考生。
一個書院,沒有個一千人,算什么大宋最高學府啊?
不僅是學子,還有合格的夫子,那也是急缺的。
“宋十二,你當真沒有欺騙我們?”
宋綬不死心的問了一嘴:“沒必要偷偷拿自己的錢財,支援書院建設的。”
“嘿嘿嘿。”宋煊雙手放在圓桌上,輕輕詢問:
“宋通判是覺得俺是那種冤大頭嗎?”
宋綬無話可說。
他有些想不通,為什么那么多人都瘋狂的來買這一張張小卡片。
明顯是一個騙局啊?
賣出去三萬多份,可是中獎的卻僅僅有兩個人!
宋十二他說是一千個人里至少有一人中獎,可那也是這一千人從001一直買到999。
但是把所有的號碼全都買下來,又是一筆巨款,得不償失。
怎么看。
都是宋十二賺。
難道那些人都看不透?
宋綬把自己心中的疑問提出來后,倒是讓宋煊一陣輕笑:
“宋通判,你小看了大宋百姓骨子里的貪婪了。”
“貪婪?”
“在大宋撲買游戲屢禁不止,哪一個不想以小博大?”
宋煊又起身給他倒了杯涼漿:
“所以俺這個鋪子,就算進入平穩期,也會有人想要試一試自己的運氣,連個乞丐都能中獎,沒必要自己的運氣要比乞丐差啊!”
晏殊卻是了解宋煊這套掙錢的邏輯。
只要人的貪心不減,那便會有源源不斷的人前來買的。
“哎。”范仲淹嘆了口氣:“看樣子還需要多教化百姓,方能讓他們心中少些貪婪。”
“俺卻不覺得范相公說的是對的。”
“為何?”
晏殊也知道教化百姓這條路過于寬泛。
許多百姓都是要為了生存而奔走,如何能靜得下心來學習圣人之言。
宋煊嘆了口氣:“大家都說富宋富宋,可大宋的百姓當真富嗎?”
“他們想要掙一貫錢,需要付出多少時間與精力?”
“諸位做了這么久的官,可曉得?”
宋綬捏著胡須,其實他一時間也有些說不準百姓掙一貫錢需要多久。
“俺店里的這三個賊配軍靠著朝廷,當真能養得活一家老小?”
“俺雇傭這三家親自去他們家里拜訪了一二,與豬狗生活的并無多大的差別,狗還有身皮子能出去撿垃圾果腹呢,但兒媳與婆婆卻是要共同穿一條褲子,男孩更是不著寸縷,女孩也只是穿個小短褲。”
“至于成年母女兩個,甚至要去倚門賣笑為生,可就算這樣了,全家依舊吃不飽飯,更不用說學習什么教化了!”
“古人云,倉稟實而知禮節,衣食足而知榮辱!”
晏殊默然無語,范仲淹連連嘆息,宋綬有些不忍心的閉上眼睛。
宋煊又捏起手中的彩票:“大宋百姓活的很辛苦的,買張彩票安慰自己罷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