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天書院。
范仲淹手里那個木質喇叭,用來擴充自己的音量。
好在新生只有三百八十八人,墊底的是范詳,如同第一名一樣,讓人印象深刻。
如此規模的講話,范仲淹確信學子們能夠聽清楚。
至于口音問題,后面還會發一下他這個新任掌教的要求,給所有學子,而不是僅僅是新生的。
除了新生入場外,同樣也有不少老生在那里準備聽一聽新掌教要說些什么。
據他們了解,戚掌教已經干了十幾年來了,現在胡須發白,也該讓年輕人來操心一二書院。
眾人排著隊。
張方平作為第一個排頭自是昂首挺胸,又有些小緊張。
他才是三年不鳴,一鳴驚人的主。
至于宋煊,他根本就不在乎,而是對自己這個新同桌有些好奇。
稍微有點娘們唧唧的。
又姓祝,可千萬別搞什么祝英臺那一套啊!
“祝兄弟是不舒服?”
宋煊手里拿著折扇:“俺看你一個勁的流汗。”
祝玉連忙搖頭:“多謝宋兄關心,突然有這么多人,我一時有些接受不了。”
“哦。”
宋煊頷首。
原來是社恐啊!
那自己放心了。
畢竟如今這個時代,女子雖然能學習,但是參加不了科舉的。
諸如才女李清照之類的。
但是能出現李清照這樣的才女,家里也多是富商或者是士人家族。
她們通常在家中由父親、兄弟或聘請的教師進行教育,很少會到外面上什么縣學州學之類的。
因為根本就不收!
“這種事祝兄弟也用不著擔憂,人很快就能適應新環境的,過不了幾日,你就習慣了。”
聽著宋煊的寬解話語,祝玉也是點點頭,希望如此吧。
天氣炎熱,晏殊以及一幫年事已高的夫子們并沒有上臺,就范仲淹自己去講個話,然后再由宋煊說幾句,激勵大家。
反正學子們曬一曬也沒什么關系,這點苦都受不了,還怎么受讀書的苦?
范仲淹瞧著學子們有序入場,又看見小廣場周遭也站著不少老生。
“十二哥,一會你上臺講話緊張不?”
“俺叫不緊張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張方平聞言大笑起來,他們甲班是坐在最左側,完全沒有按照什么甲班必須坐在中間之類的規矩。
王堯臣倒是有些驚訝,連帶著祝玉也偷偷瞥了一眼宋煊。
他要上臺講話?
“十二郎是提前得到消息了?”王堯臣輕聲詢問。
“嗯,掌教與俺提前說了,讓俺準備,免得今日上臺講話,阿巴阿巴的什么都說不出來!”
如今在大宋這種演講一般都不會搞什么當眾念稿子之類的。
你都不把稿子背下來,都沒資格在上面講話。
或者連現場發揮都沒法搞,還怎么讓我們承認你有才華啊?
王堯臣哦了一聲,明白是宋煊策論寫的好,又有才華,隨即小聲道:
“十二郎,你那書鋪的部分利潤要分給書院是真的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