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俺只是舉個例子,不一定要賣給寺廟,還能賣給各地的縣學或者那些書院,總歸是有建筑需求的。”
“依照俺的經驗,皇宮宮殿修的差不多,當今陛下也不是想要宮殿的性子,目前也就這類的有建筑需求,能消化掉數條水系挖出的河沙。”
“嗯。”
張亢覺得宋煊后面說的這些話,才真是叫能解決問題的。
至于什么左手倒右手的主意,完全就算他再肆意胡說八道。
“嗯,我會寫個建議,匯總給晏知府的。”
張方平這個時候也洗完澡了,喊他們去樓下吃飯。
宋煊送走了張亢,倒是也沒著急學習,而是掏出曹利用寫的信。
他在信中透露了一些有關宰相們的事,就是你小子明著買話本,暗地里是賣彩票這種行為,是否違反大宋律法之類的進行了探討。
曹利用估摸是竇臭勢力的反撲,你小子幸虧遇到我了,在太后與官家面前,給你小子擔保。
看到這里,宋煊一時間分辨不出真假。
不過按照他與曹利用接觸那兩次而言,他表現的還挺講義氣的。
不會真的看上俺了,到時候要來個榜下捉婿的戲碼吧?
宋煊只能重新提起筆來,給老曹寫了個回信。
再次強調了自己早就研究過大宋律法了,俺絕不干違反律法的事情。
順便詢問你閨女好看不好看之類的,總歸是插科打諢的話。
曹利用其實回去就讓人給自己的寶貝閨女畫了像,但總歸卻是沒有寄出來。
好歹也是人稱一句曹侍中,豈能如此上趕著?
即使曹利用當時也只是被宋煊書信當中的話語,給激了一下,但好歹去了皇宮過后,冷靜下來,還是知道該咋辦的。
最后宋煊寫了若是在外出公干,來我這里吃飯,到時候給你整點烤羊肉串吃,保準讓你吃的有滋有味的。
……
“額。”
宋煊從床榻上起來,年輕氣盛。
“直娘賊,有點想念顧家嫂嫂那位女菩薩了。”
宋煊努力的洗了把臉,精神了一會,等著曲澤上門。
文廟街上。
孫復正在擺著攤子,肚子餓的有些難受,腦瓜子發暈。
他已經三十三歲了,參加了三次科舉考試,可惜全都沒有中進士,也是老落榜生那一款了。
或者說他后面繼續考試,還是會落榜的。
這輩子孫復能當上官,也全都是考了范仲淹的舉薦。
此時孫復游學到應天府,也是想著去拜訪一下范仲淹,請求他能給些幫助。
若是他孤身一人還行,但是老母親也被他帶在身邊一起游學。
他爹早逝,根本就家無余財,索性就賣了唯一的住處,帶著老娘游歷,也方便照顧。
三次科舉皆是落榜,著實是折磨到了孫復的心態,此時他才三十三歲,頭發就已經斑白了。
孫復努力的鋪平桌子,坐在殘破的椅子上,曬著太陽,希望今日能夠來幾個寫信的客人。
他好賺些銅板,買些吃食給母親。
孫復已經打算好了,若是挨到下午還沒有顧客上門,他便打算去乞討了。
只要活著,讀書人的面皮又算得了什么?
屢次落榜的生涯,早就磨滅了他心中的驕傲。
若是自己能順利考中進士,想必母親也不會跟著自己一路吃苦吧?
“可惜,自己為什么那么命苦也就罷了,偏偏還不爭氣呢!”
孫復仰著頭,盡量不讓自己的眼淚留下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