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嫂可是熱了?”
宋煊拿起一旁的蒲扇,上前給顧夫人扇風。
風吹麥浪。
倒是把衣服吹飛一角。
露出些許溝壑來。
顧夫人聞著宋煊身上的汗味,卻也不覺得厭惡。
反倒是近距離觀看,越發覺得有意思,甚至想要上手捏一捏,是否夠硬。
她還從未如此看過一個“雛兒”的身體呢!
郎君身姿若松柏新裁,筋骨里藏著三分遒勁。
顧夫人暗忖宋煊這般骨秀神清,肩闊腰直,倒似前朝畫院摹的趙將軍鞍馬圖,筆鋒剛勁處自有風流。
她忙低了頭,卻把團扇上繡的墨竹看了又看,覺著這細銀線勾的竹節,倒不及那驚鴻一瞥來得峻拔。
顧夫人腕上金鐲子掛著鈴鐺,卻叮叮當當地泄了心事。
“天兒,是有些熱。”
顧夫人瞥了一眼門口望風的陶宏,小聲道:
“十二郎,且借一步說話。”
“好。”
宋煊倒是也不避諱,跟著顧夫人往一旁走。
到了角落里,顧夫人的心蹦蹦跳個不停,她的眼睛不知道要重點看哪。
她咽了咽口水才道:“十二郎可知我的夫君是誰?”
“卻是不知。”
“應天府通判顧子墨。”
顧夫人說完后,便緊緊盯著宋煊的神色。
宋煊嗯了一聲:
“可是那與竇臭之子當眾割袍斷袖的顧子墨?”
“正是。”
“俺倒是沒想到嫂嫂是他夫人。”
宋煊隨即颯然一笑:“俺是與嫂嫂相交,又不是與他相交,無妨無妨。”
聽到這話,顧夫人暗暗松了口氣,卻也知道宋煊是個妙人。
她打趣道:“你就不怕我是他故意派接近你來做局的?”
“斷然不可能!”宋煊手上扇風的動作不停:
“俺若是顧通判,絕不可能放任如此美麗的娘子去做局的。”
“況且俺真心對待嫂嫂,嫂嫂也不會歹心對俺的!”
聽了宋煊的話,顧夫人卻是覺得比蜜甜。
“你就是會說,顯得嘴甜,來哄我罷了。”
“嫂嫂不信,可以摸一摸俺這個好弟弟的良心,是不是真心話!”
宋煊抓起顧夫人的手,直接放在自己的左胸。
顧夫人驚慌失措。
她只覺得自己的手被包住。
分外溫熱。
猶如被大餅夾住一樣,手心手背兩面,全都是熱乎氣。
這股子熱乎氣連帶著他的心跳。
從她的手掌,一路游走到胳膊。
最終顧夫人的心像是被電了一下,暈暈乎乎的。
那種感覺讓她有幾分著迷。
顧夫人感受著宋煊年輕心臟的挑動,臉色越來越紅。
“原來。”
“真是硬的!”
顧夫人心里話沒說出來,嘴上卻道:
“我信你這個好弟弟的話,便是了。”
“嫂嫂,方才你是想要借一步說什么?”
宋煊沒有松手,顧夫人也就沒有順勢把手抽出來,任由他握著。
她抬頭看向宋煊:“我是來提醒好弟弟一件事的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