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利用聽了宋煊訴說的來龍去脈,還是覺得自己總結的很對。
“你這間鋪子怕是挺賺錢吶,人來人往的。”
“嘿,倒是掙點錢。”宋煊哈哈一笑:
“自是比不得老曹那么多俸祿的,哪像俺這讀書耗費的錢財挺多,就得想法子自謀生路,否則就得吃土。”
“不見得吧,依照你小子的性子,在沒肉吃之前,就得先把別人碗里的肉搶過來,絕對不會委屈自己個。”
“嘿,知俺者,老曹也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曹利用大笑一陣,并沒有把朝廷上的爭論與宋煊說一說。
完全沒必要。
王珪這時候才耍完一套,過來同宋煊打招呼。
他對于曹利用也只是客氣的拱手,并沒有詢問什么。
絲毫不知道這就是他將來要在禁軍廝混的最高大佬。
而且王珪也想不到,宋煊一個平平無奇的學子,會跟曹利用扯上關系。
曹利用只是在這里吃一頓飯,囑咐宋煊好好學習,便笑呵呵的走了。
他這次來是監考的,在宋宣這里待著也不合適。
免得傳出什么泄題的事宜。
這種風聲并不少見。
發解試是打破了貴族的壟斷,大量平民階級擁有了入仕的機會。
權貴子弟,能夠在考試之前,憑借家里的關系,獲知一定的考試內容,俗稱“走后門“,都是不可避免的。
但這已經是最公平的一種考試了。
……
顧夫人從靈臺寺出來,長長的嘆了口氣。
這幾日她等了許久,想要再告訴宋煊有關自己丈夫要謀害他的消息。
他們二人吵了一架。
總歸是顧子墨對于妻子買宋十二書鋪的東西,很是不滿。
夫權壓制之下,顧夫人也不再來宋煊的鋪子。
只能期待能夠在寺廟里見一見。
可十二郎沒來,顧夫人心里是既失落又焦急。
一旁的侍女則是安慰著夫人不必如此焦急孕育孩子,心誠則靈,以后多來便是了。
宋煊依舊是在家中溫習功課。
除了要繼續練習西昆體之外,更是通讀儒家經典。
他在老家私塾的雖然早就看了無數遍,但并不跟張方平一樣過目不忘,只能多次溫習,徹底吃透。
二者相輔相成,也好在考詩賦的時候用典。
考試近在眼前,也就是三天后。
八月十號開考,連考三天。
至于鎖院這事,早就在五天前就做了。
如今大宋各地的發解試時間并不是完全一定的。
有的地方遠些就在六七月舉行,諸如川、廣。
大部分是在八月,還會有在九月舉行的。
以諸州縣距離京師遠近,由州縣自行來決定解試時間的早晚。
固然體現了宋代發解制度人性化的一面,但同時也帶來了嚴重弊端:
“舉子奸計,多占臨近戶籍,至有三數處冒試者,冀于多試之中,必有一得,以致爭訟紛然,有司多端禁止,率不能革”。
由于各地解試時間不同,便出現了制度上的漏洞。
學子們把握好各地解試的時間差,并加以充分利用,便可以多地取解。
以期“多試之中,必有一得。”
北宋時期冒貫取解的現象非常普遍,一直沒有得到合理解決。
至于大宋首都開封那更是冒籍貫的高發區。
發解試一般是三年兩考。
偏偏只有開封府的“解額”每年足有幾百人。
其余州郡大多百人左右。
上萬人爭奪百余人名額,與爭奪幾百人的名額,難度當然不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