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晏知府來了,他也有說辭。
況且上次翰林學士之子的案子還一直都沒有破,就已經接到了警示。
若是這次再無法破案,那自己可就真的去嶺南吃蟲子了!
前有竇臭之子,這次是竇臭的學生。
那兩案并作一案,伊俊極度懷疑,這兩件案子全都是宋煊他一個人犯的。
雇兇殺人。
一模一樣的手段!
“俺跟伊判官去府衙走一趟,將來興許有機會還要去東京高御狀呢,到時候還得需王兄家里的背景拿來一用啊。”
王泰自是點頭:
“十二郎盡管去,我兩個哥哥在東京為官,更何況家父配享太廟,這點小忙,我自是可以幫忙的。”
宋煊的這番安排,著實是讓伊俊越發掛不住臉。
沒等他發作,便聽到:
“我們走吧,伊判官。”
宋煊這話直接把伊俊給架起來了。
當了這么多年的官,伊俊算是見過不少刁民。
但是如此懂大宋律法的刁民,他還是第一次見!
“直娘賊,讀書人就沒有一個好玩意。”
伊俊心中氣惱,但事已至此,便一甩衣袖,直接讓然把宋煊押回大牢。
只要這個嫌犯跑不了,那就行了。
伊俊已經篤定,這兩個案子全都跟宋煊逃脫不了干系!
控制住他,是最正要的選擇。
最為重要的是伊俊,還得去瞧瞧自己的上官顧通判死沒死呢。
若是死了,那就更有說辭了。
昨天一通火,宋煊的書鋪本就是議論的中心。
早上來了一波衙役查案,沒想到晚上同樣來了一波衙役直接把人帶走了。
“十二郎,這是怎么回事?”
街邊的鄰居瞧見立馬就追問。
“官府抓不到夜里來俺家放火的賊,就先把俺這個提出問題的人抓走。”
“宋十二,誰讓你信口開河的?”
伊俊剛出門就聽到宋煊如此胡言亂語。
苦主自己個放出謠言來,他當了這么多年官,還是頭一次見。
“俺可沒胡說。”宋煊哼笑一聲:
“你們官官相護罷了。”
“你你你。”
判官伊俊被刺激的麻了。
他剛想呵斥手下動手,又瞧見追出來的宰相之子,以及宋煊的仆人直接牽驢而出,奔著貢院的方向而去。
這口氣他又硬生生的忍下了。
“押走,押走。”
伊俊也懶得看,他也騎上毛驢奔著王神醫的醫館而去。
若是顧通判沒死就好。
宋城的縣衙。
牢頭李坤正在悠閑的下著大象棋。
大象戲的棋盤和圍棋的差不多。
中間沒有明確的楚河漢界,棋路也不是像今天這樣縱線九條、橫線十條,而是縱橫均為十一條,密密麻麻完全交叉,共擺三十四枚棋子。
后世的象棋模式,直到南宋后才開始確定下來。
“頭,不知道十二郎什么時候還能再來咱們牢房里待一待,畢竟那三天真是我這輩子最美的三天。”
聽著手下人這樣說,李坤當即把手中吃掉他的馬扔到他頭上。
“十二郎人家正參加解試,將來是要當進士的,你小子怎么說話呢,趕緊呸呸。”
李坤收了宋煊的金葉子,自是希望人家好好的。
就在他罵手下的時候,便瞧見兵丁押著宋煊進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