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晏相公,俺現在才想明白,熟讀宋律也沒有用。”
“你是個屁民,大宋的官想要把你抓進監牢就抓進來,僅僅是莫須有的罪名。”
晏殊當然知道宋煊熟讀宋律,是為了在律法的邊緣來回跳動,絕不是為了維護律法是否正確的執行。
“不用抱怨了。”
晏殊瞧著宋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:
“我知道你還沒有膽大包天到要去雇兇當街殺官呢。”
“明日還要去參加最后一場考試,置氣作甚?”
“哎。”宋煊一下子就坐起來:“晏相公,你可不能這么說俺。”
“那應天府判官伊俊為了他自己的烏紗帽,定是擺出了極大的官威,當場給俺寫了一封抓捕令,還蓋上了他的官印。”
“俺若是不老老實實的跟他來這里,豈不是罪加一等,又成了他嘴里的口實?”
曹利用聽著這里,其實眉頭一直擰著。
不說宋煊沒有罪責,光是伊俊這份做法,就是極為不妥之事。
一點證據都沒有,就算詢問也不能發抓捕令,那必須是得有確切證據才行。
“十二郎,你那張抓捕令可是保存好了?”
“自然。”宋煊哼笑一聲:
“伊判官好大的官威,俺少不了要上東京去告御狀,反正考完試,十天之后才出結果,正好去東京走一圈,完全夠用了。”
晏殊卻是面色難堪。
因為應天府除了這么大的事,他這個主官難辭其咎。
“正好隨我去東京溜達一圈,帶你去樊樓看一看。”
曹利用嘿嘿笑了笑,先讓自家閨女瞧一瞧,若是看不上宋煊,那就罷了。
若是看上了,那今后的待遇可就得好好提一提。
“俺早就聽說東京是富貴迷人眼,本想著待到將來去考省試的時候溜達溜達,盡早過去看看也好。”
宋煊自是沒有讓話給落下。
“夠了。”晏殊長嘆一口氣:
“還是先看看明日的你考的如何吧。”
“你卷子交的早,以我觀之,想要夠到解元怕是不易。”
宋煊點點頭,他知道自己答題答并不是盡善盡美。
曹利用哎呀一聲:“倒是可惜。”
“那顧子墨受了重傷,還能不能活?”
“俺怎么知道。”宋煊扇著扇子:
“不過胸前中刀,怕是會傷了肺腑,很難治的,更容易失血身亡。”
“你倒是知道的不少。”
晏殊眼里又露出疑色:“當真不是你干的?”
“晏相公為什么不能懷疑是竇家殺人滅口,順便把臟水潑到俺的頭上呢?”
宋煊擺著手指道:“那伊俊興許早就收了竇家的好處,要不然為何如此急沖沖的要把俺的罪名給定死?”
晏殊不是不相信宋煊的話,是他覺得宋煊對自己說的事情經過,是進行了有目的性的刪減。
并不是全貌,而是一部分對他有利的過程。
不等曹利用詢問,便有人探頭:
“十二郎方才說的可是真的?”
宋煊瞧著顧夫人扶著她婆婆進門,一時間有些疑惑。
晏殊借機慰問情況,詢問顧子墨狀況如何了。
“王神醫說唯有十二郎興許有辦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