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輸我的血。”顧老夫人伸出自己的胳膊:
“反正我也活夠了,讓我兒子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因為在他們看來,抽血這種事,就是抽命,把自己的命抽走,給自己兒子續上。
宋煊都有些無語了:
“俺師傅教過我,即使是父母生出來的孩子,他們孩子的血型也可能跟父母不一樣,有的是父母結合的血型,有的人是跟著父母相同,也有人是全新的血型。”
“這事一件很復雜的事情,絕不是什么親生不親生就能解決的。”
“順便說一句。”宋煊環顧眾人道:
“滴血認親根本不能作為是否為親生子女的依據,比如晏相公與我,或者我與曹侍中,甚至晏相公與曹侍中的血興許能融合在一起,這并不能證明我們之間有血緣關系。”
這話讓曹利用以及晏殊都瞪大眼睛,如此醫學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。
關鍵是滴血認親這種事,是極為正常的。
反倒是顧夫人聽了宋煊話,登時松了口氣。
若是自己受孕成功,今后用滴血認親也無法證明不是顧子墨的骨肉了?
顧夫人甚至覺得宋煊是說給自己聽的呢!
王神醫捏著胡須道:“十二郎所言是有幾分道理,但是還需要許多人的血做出試驗佐證才行。”
“滴血認親的水中放入明礬便能讓沒有父子關系的人血液融合,若是先用醋擦一下碗,縱然是親父子的血也不會相融。”
王神醫的解釋,更是讓晏殊覺得宋煊不是在胡說八道。
眾人都是被宋煊這么一同高談論闊給引導到了他處。
或者說完全沉浸在那滴血認親的事,至于給顧通判病情的事,顯然是拋之腦后。
“還望小郎君能夠救救我兒。”
顧老夫人可不管那個,必須得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,直接給宋煊跪下了。
“老夫人,顧通判的肺被刺開了,若是想要止血,那必須要把他的傷口縫合上,里面的肺的傷口要封上,皮膚上的傷口也要封上。”
“先不說縫合的手藝沒有人會,血型匹配上也很難成功的,俺真沒有哪個手藝!”
“十二郎當真是不能縫合嗎?”晏殊也是追問依據。
“縫合不了的。”宋煊伸出雙手道:
“無論我們的手洗的多干凈,但總會殘留一些病菌,到時候就算縫上傷口,也會因為感染而發膿,最終導致發燒而亡。”
王神醫遺憾的點頭:“確實如此,外傷內傷皆有,絕非草藥可以醫治。”
判官伊俊立即開口道:
“晏相公,顧通判被刺殺之事,就是宋煊所為,他豈能去救治顧通判?”
“說了這么多,他就是心虛!”
宋煊瞥了一眼跳出來的伊俊,哼笑一聲:
“伊判官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定俺的罪,當真不是背后收了誰的好處?”
“宋煊,你好大的膽子,竟然敢隨意誣陷我這個朝廷命官!”
伊俊當即伸出手怒斥。
晏殊卻是覺得伊俊很不對勁,他一個平日里不怎么做事,全都把活推給張亢的性子,今日怎么會對于破案如此沉迷?
且必須要定了宋煊的罪過呢!
怕是有什么內情吧?
晏殊倒是沒出聲制止,靜待伊俊的表演。
伊俊當即看向顧子墨的家屬們:
“顧老夫人,宋煊就是殺害顧通判的主謀,你們再怎么求他,他是絕對不會救治顧通判的。”
“如今他見到你們這番懇求的模樣,怕不是心里都樂開花了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