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當真囂張跋扈?”
過了一會,曹利用悠悠的長嘆一口氣。
他以前還沒想過,現在是越想越覺得宋煊說的在理。
宋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:
“你要知道如今的太后,可是從一個歌女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且坐穩那個位置的。”
“她可不比前堂的那些宰相蠢笨,丁謂輕視她,猶如貍貓耍老鼠,如今他不老老實實在崖州喂蚊子。”
“她玩你老曹跟玩一條狗沒什么區別,你甚至都不如她政治嗅覺靈敏。”
“他娘的,這種人才是真正的天賦怪,能夠抓住每次來之不易的機會且還能從中找到對自己有利的方法。”
“有些人你把他放在那個位置上,還不如放條狗更好呢,但有的人不一樣啊!”
“說什么呢你!”
曹利用明顯有些繃不住了:
“什么鼠鼠貓貓狗狗的,枉你宋十二還是斯文人!”
“抱歉,俺的不該說的如此直白。”
宋煊回身低頭道:
“她玩你,甚至是你們這群丞相,猶如老叟戲幼童一般。”
“老曹,這話你滿意了吧?”
曹利用眉頭緊鎖,張方平張大嘴巴,一時間不知所措。
“別忘了,丁謂那么一個善于弄權的人,都斗不過太后。”
“不是俺看不起你呀,老曹,你曹利用在政斗方面配給丁謂提鞋嗎?”
“直娘賊!”
曹利用氣得直拍躺椅的扶手,把自己的手都拍紅腫起來了。
畢竟謊言不會傷人。
真相才是殺人的快刀。
先前曹利用的眼睛一直都長在頭頂。
就算他囂張跋扈,那些宰相也不會提醒他,合適的機會直接給他弄走。
劉娥這個皇后心思很深,她也不會當面提醒,甚至還要利用曹利用。
曹利用他平日里怎么可能會自省?
現在被宋煊毫不留情的說了一頓,不說面上紅溫,此時也是汗流浹背了。
他還想著曹家能夠一直待在大宋朝堂,不說世代高官,可也不能差嘍。
可憐的湯姆,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!
宋煊又瞥了張方平一眼:
“方平,你去洗洗臉,你年紀輕輕,遇到一點挫折,便心生懈怠,日后怎么能成大器?”
張方平:“十二哥,我。”
“你想想,連你我都沒有考上,那又能有幾個人考上的?”
“落榜的才是大多數。”
張方平也是沉默的點點頭,順從的去樓下洗臉。
曹利用瞥了宋煊一眼。
他身邊確實缺這么一個頭腦清醒之人來分析局勢。
曹利用心中暗暗思索:“這話宋煊說給張方平聽,何嘗又不是說給我聽的呢?”
隨即他再次深呼一口氣:“宋煊,這都是你想出來的?”
“你覺得有誰能教俺這些知識?”
宋煊瞧著曹利用臉上竟然透露出悲傷之色,他才明白自己被人做局了。
照此下去,不單單是自己危矣,家族也不能避免。
這與他先前的設想大相徑庭,如何能不傷心難過?
倒是為時不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