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張亢是清楚的知道。
宋煊在作答詩賦的時候,并沒有那么的好。
按照以往的習慣,宋煊若是答的順利,定會早就離場了。
張亢也是昨天放榜的時候,才從河堤上趕回來。
如今興修水利已經到了收尾階段,正所謂行百里者半九十。
張亢自是要盯好最后的階段,方能把這件事給辦妥當了。
畢竟朝堂還是要以結果論為主的政績,來要求官員。
所以張亢對于宋煊詩賦的評卷并不了解,而且這種事,那些閱卷者也不能往外透漏。
張亢也是擔憂宋煊是僥幸上榜,畢竟他這個歲數,落榜實在是太正常的。
一般能在弱冠(20歲)之前考中進士的沒有幾個
大多數都是二十幾歲,甚至快要到而立之年。
三十老明經,五十少進士。
面對張亢的擔憂,宋煊同樣壓低聲音:
“張推官且安心,此事我心中有譜,中個應天府解元,不成問題。”
“啊?”
張亢下意識的瞪著眼睛盯著宋煊。
不是他不相信宋煊的實力。
實則是科舉考試并不以策論為主,而是以詩賦進退。
其余三科只要不出大問題,就不會有過多的影響,頂多是排名先后。
上一次宋煊的詩賦他也瞧見了,并不是那么的完美。
這一次就定然能夠摘得桂冠嗎?
宋煊看見張亢這副模樣,隨即小聲道:
“你現在買我中解元的賠比是一賠三,還能賺點零花錢的。”
張亢收回心神,哀嘆一聲:
“十二郎,莫要如此大意,科舉場上總會有異軍突起的,不得不小心應對考試的。”
張亢沒得過第一名。
但是他也是從科舉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,自是明白比他考的更好的人優秀在哪里。
原本宋煊的詩詞寫的極好,他并沒有在這方面上過多的關注。
但是西昆體這玩意,還挺膈應人的。
不少學子都為之撓頭。
可沒有辦法,想要成為人上人,就得試應科舉考試的規則。
除非有一天你爬上高位,有權利去改革科舉考試,惠及后面的學子。
說到底,張亢雖然認同宋煊是個讀書天才,但并不看好他一定能夠中解元。
僥幸上榜就已經超越許多同齡人了。
再加上晏相公判卷極其嚴格,這次又是大批量通過發解試的人重新考試。
競爭不是一星半點的大!
要是宋煊這都能考中解元,那只能是強的離譜,強到讓張亢無法相信。
宋煊頷首,隨即笑道:
“張推官,想那么多作甚,反正發解試已經考完了,什么都無法改變。”
“但恰巧明天八月十五,你來我家中聚餐,興修水利那么操勞,也好放松一二。”
“好吧。”
張亢倒是沒有拒絕。
反正發解試已經考完了,回頭出成績再說。
但愿宋煊真的考的不錯,否則將來面上還是有些難看的。
宋煊站在門口與張亢說話。
晏殊巡場的時候看著宋煊答題很是順暢,一度以為自己出的題簡單。
他巡場了好一會,才平復了自己內心的想法。
題還是出的挺難的。
就算這些人詩賦都答的相對不錯。
但無論的貼經、墨義還是策論,寫的并不是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