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也是宋煊自己個走了狗屎運,才能讓晏殊成為他的老師。
要知道晏殊可是年紀輕輕就身穿紫袍,如今從中樞外放,那也是一方主政官。
誰不羨慕晏殊的官運!
再加上晏殊又是當今官家的“伴讀”!
假以時日,晏相公必定會重新回到中樞,當上宰相也未可知呢。
這都是板上釘釘的路線。
“實在在太令人驚詫了,這件事我還是不相信。”
呂樂簡連連擺手:
“若是晏相公親口對我說,那我才認了,十二哥兒他就算是在詩賦一道上有天賦,那也不是他能當晏相公師傅的。”
因為這件事難度很大。
別說呂樂簡王泰等人,就算是張亢他聽一次都覺得不相信。
但事實就是如此。
因為他聽宋綬拿此事打趣過晏知府,晏知府并沒有反駁。
當時便讓張亢大為不解。
尤其當初他能與宋煊結識,也是奉了晏相公的令去勒馬鎮抓個潑皮。
偏偏宋煊做到了。
“你們愛信不信,事情就是真的。”
宋煊揮舞著折扇,哼笑一聲。
關鍵是一旁的應天府推官張亢也沒有反駁。
呂樂簡心中有些發毛,難不成真是真的?
“除非十二郎能夠現場寫一首超越柳三變的詩詞,那我才相信,要不然這沒法相信呢!”
“對啊,我也覺得該如此。”
宋煊正要說著什么,便聽得一聲叫嚷:
“柳七已經寫出來了。”
眾人的目光立即就被吸引過去。
詩詞寫的好。
當真是一件極為文雅的事,
老鴇子一瞧,果然是柳三變是個中好手,連忙歡喜的道:
“還望柳公子給大家念念,一起高興高興。”
《傾杯樂》
“皓月初圓,暮云飄散,分明夜色如晴晝。漸消盡、醺醺殘酒。危閣迥、涼生襟袖。”
……
“可惜恁、好景良宵,未曾略展雙眉暫開口。”
“問甚時與你,深憐痛惜還依舊。”
“好。”
青樓當中自是不缺乏捧場的,當即大聲鼓噪起來。
“還望諸位給解釋解釋,柳公子這詞好在哪里,我等皆是有些聽不懂呢。”
老鴇子是故意這樣說的。
她大抵是能聽懂柳三變的詞寫的是什么意思。
不就是一個妓子渴望感情,渴望一個真心對她好的男人?
犯了相思病。
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男人!
為了一個妓女便放下許多身段呢。
老鴇子也是從年輕走過來了,明白她們心中所想。
其實過幾天就好了,沒那么想男人。
男人的嘴,騙人的鬼。
在得到你之前,自是甜言蜜語,可是得到你之后,玩膩了對你冷眼相待,直接轉手也是大有人在。
誰讓你是個妓呢!
但是士大夫們就喜歡這個調調。
故而吹捧柳三變的話,也是在此刻說出來了。
“柳三變的詞鋪敘委婉,言近意遠,森秀幽淡之趣在骨。”
聽著張亢對柳三變的評價,宋煊眉頭微挑。
因為在他看來,柳三變的詞,是不被大宋士大夫認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