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馬池帶著自己的兒子司馬光坐在右手邊,瞧著緊挨著便是宋煊。
“爹爹,我覺得今天的宴會挺沒意思的。”
“為何?”
臉上帶笑的司馬池有些不明白自己兒子的思路。
但不重要,自己這個當爹的善于詢問就行。
反正自己兒子是神童嘛。
旁人想要詢問都沒得機會。
“因為據我觀察,十二哥對于這種事并不是很熱衷。”
司馬光說出了自己的判斷:
“還有太室書院的那幾個拔尖的學子,也不是多張揚的性子,反倒是半桶水晃蕩的學子,咋呼的最為厲害,妄想著靠這種場合揚名。”
“噓。”
司馬池當即用自己的手指堵住嘴,生怕兒子的話被錢惟演聽去。
畢竟誰是半桶水,誰心里清楚。
雖然錢惟演博學多才,又是西昆體的骨干詩人,但是與楊億、劉筠等人相比較,還是有著一定的差距的。
司馬池通過兒子的話,回想當時他與宋煊交談,便曉得宋十二是一個務實之人。
對于這種文會,興許不大。
司馬池先是為大宋得到宋煊這么一個賢才而感到高興,但是更加高興的是自己的兒子如此聰慧。
將來必成大器!
宋煊倒是沒有擺譜,在澡堂子好好洗刷一通后,這才換上學子的意思,帶著眾人前去赴宴。
“我早就聽聞錢通判他是王孫之后,博才多學,又與當世大儒交好,若是我等在宴會上大放光彩,將來入了東京,定會名動一時。”
呂樂簡很是興奮。
要不是出來跟著宋煊游學,他還真不一定有機會遇到這種名士!
人家錢惟演要家世有家世,要關系有關系。
盡管他妹妹嫁給劉美這件事讓許多讀書人看不上他,再加上依附丁謂,與他結為姻親,打擊寇準。
待到丁謂倒臺,他立馬又公開排擠丁謂。
如此一來,錢惟演在朝中更是無法立足。
誰勢力大便依附誰,待到事發立馬跳船。
如此兩面三刀之人,沒有人愿意待見他。
或者說,大家在朝堂當中最好的守望相助。
像錢惟演這種占便宜沒夠,待到翻船就直接搞背刺的人,誰愿意把他拉進自己的圈子里?
錢惟演接到晏殊的書信,如何能夠不歡喜?
宋煊瞥了呂樂簡一眼,你堂哥呂夷簡在朝中為官,沒有與你說過錢惟演的事?
還得是自家老丈人曹利用,無論什么事都提前告知宋煊。
特別對錢惟演做了介紹,此人難成大事,又自詡為王孫后代,特別喜歡“名聲”。
“今天咱們來赴宴,就是來長見識的,什么話該說,什么話不該說,還是要有點譜的。”
宋煊甩開折扇,打量了一下跟隨自己這幫人:
“到時候吃好喝好,別整那么多沒用的。”
“十二哥說的對,我自是記下了。”
張方平參加這種宴會,其實心中也是有些小緊張的。
畢竟上一次參加晏殊舉辦的宴會,他與晏殊也算是相識許久,算不得陌生。
如今張方平還是頭一次離家這么遠,前往外地呢。
不過好在幾個人身體素質都不錯,沒有搞出什么水土不服來。
因為說破大天去,他們還是在河南這塊平原地帶上移動,只不過洛陽這邊有山了。
魚周詢與王拱壽屬于是新加入團伙的,此時自是唯宋煊馬首是瞻。
呂樂簡倒是不明白,如此好的場合,為何要低調起來?
“十二哥,我覺得這種場合就是你我揚名的時候。”
呂樂簡繼續勸解道:
“別看錢惟演他如今在洛陽為官,可說不準什么時候就回到東京去了呢。”
“屆時你我考中進士,也能夠更加的便宜行事。”
呂家在朝中雖然有著一定的勢力,但并不一定能夠落呂樂簡他頭上。
若是自己開拓出來的關系,那指定能夠落在自己頭上,這是毋庸置疑的。
王泰對于呂樂簡的話不以為意。
什么便宜行事,大家先考上進士,再說那話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