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錢惟演笑了笑,便示意宋煊坐下,他繼續去招呼其他人了。
河南府知府劉燁面帶不愉快的走了進來,與錢惟演寒暄了幾句,瞥向坐在司馬光旁邊的宋煊。
他仔細瞧了瞧,宋煊這個學子名聲在外,如今一見,倒是長得不錯。
至少在殿試上不吃虧!
甚至金榜題名后,被京城里那些人家搶走當女婿,那些小娘子們也都能接受。
反正如今成親,婚前很少能見面的。
至于合適不合適,成親之后再說。
大宋又不是不允許和離,各自改嫁或者娶妻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些許小事。”
劉燁擺擺手,隨即坐在了主位上。
太室書院的學子在院長的帶領下,悉數到場。
雖然是錢惟演組的局,但總體而言,還得是劉燁來主持。
所以劉燁自是發表了一段講話,勉勵本地的太室書院的學子,又隆重介紹了一下應天書院的學子。
總而言之,大家都是極為優秀,讓眾人認識認識,將來共同為管家效力之類的場面話。
劉燁早就從司馬池那里知道了宋煊是有本事的。
一旦河南府能夠從遼國與甘州回鶻的戰事當中獲取好處,今年的稅收定然會上一個臺階。
興許擠進前十名也未嘗不可。
劉燁當然明白錢惟演的小心思,不過無傷大雅。
只要他在自己治下不做那些作奸犯科之事就可。
一個王孫出身,能恪守本分不去胡作非為,就已然是鶴立雞群了。
他貪圖些許虛名以及權力,這也是挺正常的事。
放眼整個天下,有幾個人會如同圣人那般?
隨著仆人開始上菜,張方平也趁機給宋煊指了指對面站立的梅堯臣。
他是沒資格參加的,又沒有座位。
只是因為他叔父梅詢的緣故,才能蹭一蹭這次宴會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他便是我與十二哥提到的那個梅堯臣,我覺得他與咱們是一路人,不會同底層百姓脫離。”
聽著張方平的再次重復,幼時家貧,因為沒有通過發解試,便只能跟著他叔父來外地為官討生活。
宋煊瞥了一眼“那年十八,站如嘍啰”的梅堯臣。
他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,是宋詩的開山祖師,與歐陽修齊名,影響了宋代詩的轉變。
歐陽修稱梅堯臣是三十年沒得官做,又被當世大儒譽為二百年難得一見的佳作,也是梅堯臣所作。
“待到一會我去問他,是否愿意前往應天書院就讀。”
宋煊倒是沒有強行要他去,萬一梅堯臣有自己的想法呢。
“十二哥出馬便好了,我勸了他好多次,沒必要因為家貧就放棄自己的學業,放棄自己的人生,尤其是應天書院如今的待遇很好的。”
張方平真的希望大宋那些有希望的學子,不要因為家貧就選擇放棄。
要不然當真是朝廷的損失!
眾人又是一陣吃喝,大家也都明白這個流程。
反正一會酒足飯飽之后,便是要做詩詞,以此來作為考教嘛。
席間宋煊先是與主官敬酒,又與太室書院的優秀學子們喝酒。
相比于在辯論場上的咄咄逼人,此時宋煊展現出來了極大的善意,更是讓劉幾對他刮目相看。
果然看一個人,絕不能只聽別人眼里的,還得自己親眼瞧瞧,方能辨別真假。
如今宋煊給他的感覺,便是如沐春風。
待到宋煊瞧見梅堯臣出去,他也說著喝多了去個廁所,在外面攔住了梅堯臣。
“在下宋煊,行十二,我好友張方平屢次在我面前說你是個大才。”
梅堯臣知道張方平,明白他動了惻隱之心,所以才想要幫助自己。
但是這種事,他不想麻煩別人。
梅堯臣剛想開口拒絕,便聽宋煊道:
“我這個人是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判斷的,張大郎他年輕,還沒有多少閱歷看透太多的人。”
“所以一會劉知府等人命題做詩詞的時候,我會細細思索一段,希望你也參加。”
“若是你寫的也不錯,我愿意相信我的好友眼光一次,像范院長推薦你。”
宋煊快速說的幾句話,確實是一點都不那么好入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