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看破了紅塵一樣。
到底是怎么樣的心情,才能寫出這么一首詞來?
“難道真的跟他們所說的,在北邙山的墳堆子里睡一宿,才會有如此多的感慨?”
無論是對于王侯將相,還是對于功名利祿,甚至是當官的堅守內心。
宋煊都有著自己的想法。
年紀輕輕看待許多事,都如此透徹。
趙禎覺得宋煊當真是異于常人!
他站起來,在房間里溜達了幾圈。
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評價。
因為從三首詞里透露出來的意思,絕不是那么簡單。
許多人都是要通過他所做的詩詞,去分析一個人。
最為關鍵的是,宋煊他說只是隨便寫寫,并沒有心思把所有想到的詩詞全都寫出來。
“錢惟演說的對,十二哥實在是過于浪費自己的天賦而不自知。”
趙禎感慨萬分之后,隨即又覺得自己賺到了。
待到十二哥當真不負眾望考了狀元郎,一定不能讓他輕易離開東京。
許多事都要同他商議。
趙禎已經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了。
因為有他母后的緣故,趙禎是真的希望宋煊能夠站在自己這邊的。
只是他一時間又沒有多少把握。
尤其是有他母后在的時候,趙禎也不能與宋煊捅破那層窗戶紙。
整個皇宮內,到處都是母后的眼線。
甚至都不需要母后特意培養,只要有人想要往上爬,就會有主動前去投靠,并且把自己這雙眼睛看見的告知。
趙禎對于宋煊的“監視”,那也是有著借口的。
愛看宋煊所寫的書,就是想要瞧瞧他是怎么寫出那種曠世神作的。
總而言之,便是有個正當能夠說得過去的理由。
“十二哥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?”
趙禎沒有把心里話說出來,這么多年不見。
要不是當時宋煊隨口說的齊天大圣的故事,趙禎也不知道宋溫暖便是宋煊。
由此趙禎才對宋煊如此關注。
關注之后趙禎發現宋煊當真是有著極強的潛力,不愧是能從無憂洞把他帶出來的人。
現在宋煊的名聲已經傳播開來,趙禎一時間是有些羨慕的。
當皇帝,總歸是有些人生不自由的。
趙禎站定之后,回到桌子前,便小心的把這些奏報收集好,又打開一個帶鎖的箱子,放進去,掛上鎖。
這件事,就算是被有心人窺探到了,趙禎也不想承認。
堂堂天子,總是窺探別人的生活,如何能行?
這個秘密他得守一輩子!
……
宋煊只是差人叫來了富弼,與他闊別。
富弼瞧著站在碼頭上的宋煊,忍不住笑了笑:
“十二郎,你這幾日可是把我給害慘了。”
“哎,這有什么慘的?”
宋煊毫不在意的道:“況且你富弼也是有真才實學,并不是那種經不住問的人。”
富弼哈哈大笑起來,他其實也是有些開心的。
畢竟從無人知曉到名動洛陽,如此大起之下,誰人能夠不興奮?
“多虧了十二郎的話,我富弼才能有今日之名。”
“富兄不必介懷,反正沒有我宋十二的話,你富弼的大名遲早在洛陽傳開,我不過是加速罷了。”
富弼也稍微拱手道:
“那便后會有期了。”
“嗯,到時候你有機會去南京游學吧。”宋煊應了一聲:“說不準還能相遇。”
“好。”
富弼瞧著宋煊踏上船只。
雙方擺擺手,便眼瞧著船只離開碼頭。
大家都是年輕人,對于離別的情緒,反倒沒有那么濃重。
魚周詢與王拱壽也在,宋煊并沒有讓他們在多花錢前往。
反正包船都夠用。
“十二哥,我們還在東京停留嘛?”
“不停了,待到參加春闈我在直接去,你們若是想要回家說一聲,也可以停留。”
宋煊站在船幫上,瞧著富弼站在那里,久久沒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