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煊放下手中的酒杯:“從明年開始,不出意外的話,我就要踏上官途了。”
在座的人,尤其是陶宏等小團隊的全都挺興奮的。
宋煊過了年才十九歲。
十九歲就能通過科舉考試,當官,在大宋那也算是鳳毛麟角的存在。
韓琦也與宋煊一樣的年歲,甚至生日還比宋煊小呢。
不出意外的話,韓琦是極有可能以弱冠考中第二名的。
“老家留守呢,也就是宋城,自是要以肖智鴻為主,咱們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盤,不能輕易丟了,狡兔三窟,更是一條退路。”
宋煊的話眾人也接受,否則每次與宋城其余地頭蛇交接,總是帶著他。
“至于想要跟我一同赴任,且到時候先看看我能在哪里為官去歷練,但最終我應該還是會回到東京城任職。”
宋煊是這樣想的。
因為大多數進士都會獲得外放地方官,有基層鍛煉的機會。
干得好再給你提到中央來熬資歷。
“陶宏到時候還是要在東京站穩腳跟的。”
宋煊一句話,便讓陶宏喜笑顏開。
無論如何殺回東京去,是大家的目標。
當年在東京被看不起的少年人,終究是要爆發出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的戲碼的。
“十二哥兒的吩咐,我等自是聽從。”
陶宏等人連忙舉起酒杯再敬宋煊。
宋煊又瞥了一眼自己的三個保鏢:“到時候你們也去東京參加禁軍熬資歷。”
“可是十二哥,你不是要去西北建功嗎?”
“我會找機會謀求這個差事的,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過成功。”
宋煊夾了一口菜慢悠悠的道:
“尤其是西夏王李明德堅決同大宋議和,我估摸得等他死了,他兒子上位,才會爆發戰事。”
“我又不知道李明德什么時候死,所以我去地方上歷練熬資歷,你們也在禁軍當中熬資歷,爭取混個小頭目出來,我才有機會帶著你們去西北建功。”
王珪頷首,便不再多說什么。
“十二哥兒,我有一個疑問。”
選擇沒有回家過年的許顯純壯著膽子詢問。
“說啊。”
許顯純就是把自己聽到的風聲說出來了,擔憂宋煊會在省試當中吃虧。
幾個人聽了許顯純的話,哈哈大笑起來。
至少他們在學習這方面從來都沒有擔心過宋十二會失利,除非那些考官故意針對他。
宋煊倒是也沒謙虛,只是告訴他把心放在肚子里,你不如勤加練習,摘掉自己頭上武藝稀松的帽子。
許顯純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因為遠離了家鄉,沒有他那個當官姐夫的照顧,自己的實力短板一下子就暴露出來了。
許顯純甚至能在街頭斗毆當中吃虧。
這頓飯吃的極為高興,總之便是日子一天比一天有盼頭,如何能過不歡喜?
待到事了。
宋煊帶著錢詩詩母女上了樓,陶宏等人才重新打開大門,待到子時再重新關上。
此時的街上也是有不少人在游玩。
因為除了富貴人家會請一些雜耍去家里表演,許多人家都是在家里耗時辰,又不能太浪費蠟燭。
反正街道上的燈籠多,除了冷點之外,還是挺有新鮮感的。
平日里可沒有這種“賭錢”的機會。
“十二郎。”
顧夫人瞧著哄睡了的閨女,從背后抱住開著小縫窗戶瞧著游人的宋煊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今晚我們娘兩個還回去嗎?”
“回去守著你的冷屋子?”
宋煊握住錢詩詩的手:“明日也沒有人來拜年的,你在我這里睡個好覺,管其余的做甚?”
聞聽此言的錢詩詩,雙臂環著宋煊越來越緊了。
砰。
又是一聲炸響。
然后便是各種爆竹響了起來。
天圣五年,終于到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