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清搖對于宋煊如此審視自己的身體,更是惱怒。
她當然知道自己這個身條,不受那些讀書人的青睞。
可是我才不會低頭去討好你們!
“開始。”
曹旭點燃一炷香作為計時。
宋煊拿起毛筆沾了沾墨汁,揮筆寫下:
“莫道無鹽色不如,齊宮曾此拜賢姝。”
“若將脂粉污顏色,不及東鄰效顰愚。”
程戡還在思索當中,宋煊就把筆放下了。
“啊?”
曹淵覺得他爹方才對二人說話,并沒有說什么胡鬧,便覺得自己這個主意挺好。
可是不等他再說些什么,就瞧見宋煊放下毛筆,故而吃驚失聲:
“你這就放棄了?”
一句話,便讓眾人全都看過來了。
曹淵覺得宋煊長的還行,而且還是應天府解元。
方才還牛逼哄哄的說話,讓曹淵覺得宋煊還行,故而上前走過去抄起他的紙張:
“你這就寫完了?”
曹淵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妹妹。
因為這題目是她自己想出來的。
絕無泄題可能!
程戡尚在思索當中,也是一臉驚詫的看向旁邊這個弟弟。
曹旭看了看自己剛甩滅火焰,又蓋上蓋子的火折子,再瞧瞧那根剛點燃冒起青煙的香。
“給我看看。”
曹清搖倒是要瞧瞧這個少年郎能寫出什么好詩來。
曹利用雙手背后,一臉得意的看向自己的夫人。
瞧瞧咱選的女婿,什么叫下筆成章啊?
曹清搖接過哥哥遞過來的紙張,她平日里除了練武,那也是讀書的。
她仔細瞧了瞧宋煊的詩詞,暗暗翻譯著:
“無鹽女雖丑但賢能,比那些涂脂抹粉的東施效顰強百倍。”
曹清搖讀后有些羞惱。
因她平日最恨人夸她賢淑而非美貌。
哪個年輕的女子不想著自己最貌美啊?
“我看看,我看看。”
曹家幾個兒子十分聒噪的湊上去。
“你們懂嗎?”曹淵連忙拿過來遞給曹利用:“還是爹來瞧。”
“用不著。”曹利用推開手:
“我對詩賦不是很了解,仲祖在呢,讓他看看。”
李昭述雖然是宰相的孫子,但是入仕較晚,他如今六十多歲了,比曹利用大。
要是沒有曹利用的舉薦,他還當不上開封府的推官呢!
待到曹利用倒臺后,他也是被牽連了貶黜,去外地為官。
但是一直活躍在大宋官場,沒有退休,活到九十九歲,在任上突然暴病而亡。
李昭述拿過宋煊寫的那張紙,先是快速通讀了一遭,隨即贊嘆道:
“十二郎寫的好,怎么想的?”
“回這位相公的話,方才從門口走到前廳就想出來了。”
宋煊負手而立:“這題目也沒什么難的。”
“嘶。”
李昭述越發肯定他便是名動三京的宋十二。
其余人哪有如此天賦啊?
曹利用聞言哈哈大笑兩聲:
“雖說比不過曹植七步成詩,但總歸左右也不過百步罷了。”
李昭述輕輕頷首,方才從門口到前廳,差不多百步的距離。
但是百步就想出來一首詩,那也絕非常人能相比較。
程戡此時也放下手中的筆,隨即拱手道:“是我輸了。”
曹清搖卻主動開口道:
“我記得殿試當中,誰要是提前交卷,可是會被罷黜的,我又沒有規定誰寫的快誰贏。”
程戡想了想,隨即又放下筆,他此時心亂如麻,根本就想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