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這兩個爆炸性的消息,在有心人的傳播下,定然能過傳遍東京的大街小巷。
宋煊帶著張源等人走出人群后,他止住腳步對著幾人道歉:
“未曾想今日會發生這種事,看胡姬的好好心情被攪了性子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張源忍不住大笑了一陣:
“痛快,方才實在痛快!”
“你們有所不知,當我曉得他是太宗皇帝親孫的時候,幾乎兩股顫顫,想跑都沒力氣了。”
聽著張源的自曝,胡瑗等人也是差不多的心情。
畢竟大家都是來參加科舉考試的。
若是得罪了這些宗室子,他們在東京城有的是實力以及法子可以弄你一個舉目無親的舉子的。
“未曾想十二郎會如此膽大妄為。”
阮逸更是一副起死回生的痛快。
方才他在轉瞬之間都已經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準備。
未曾想幾句話,就被宋煊給搬回了局面。
他是太宗親孫,宋煊直接拿著太宗皇帝來壓他。
更始要去當今官家面前討個公道,更是誰都沒有料到的操作。
“十二郎此舉,當真是讓我極為欽佩。”
胡昊也是拱手致意。
方才大家真是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了。
他也是被嚇到六神無主,甚至都想好了一旦無法參加科舉被治罪,直接潤到遼國去的想法。
反正那里也有科舉考試。
“總歸是他囂張跋扈在前,若是給錢還好好與咱們商量,如何會發生這種事?”
宋煊嘿嘿笑了兩聲:
“都是那胡姬長的太帶勁了,掌柜的在外面總是宣傳攢勁的節目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方才的憂愁與懼怕的情緒,被宋煊三言兩語給吹散了。
“待到我為官后,定要去西北建功,為兄弟們多搞來幾個胡姬。”
“哎。”宋煊連忙制止張源的話:
“話不能這么說,我們是為了經營絲綢之路,為大宋帶來更多的商稅,順便搞點土特產,比如葡萄之類的。”
“十二郎說的葡萄是哪種葡萄?”
“哈哈哈。”
眾人又是一陣大笑。
宋十二當真是風趣啊。
“我記得遼太祖耶律阿保機的皇后耶律平,便是回鶻人。”
胡瑗的記憶很好,他是看過有關遼國的事。
“此女手腕強硬的都斷了。”
宋煊也是曉得的。
這第一位遼國太后直接擺了鴻門宴,殺掉其余七部首領,幫助阿保機建立大遼。
待到阿保機身死,她為了執行自己的換儲計策,強行讓跟隨阿保機的數百名文臣武將殉葬。
再被漢臣激將時候,她直接砍斷自己的右手,并且代為殉葬。
比曹老板割掉自己的頭發還要狠辣。
自此以后遼國文臣武將無不懼怕她,直到因為政斗失敗被囚禁。
此后她的家族被賜姓蕭,遼國歷代皇后都是她的直系后代。
宋遼兩國都皇后,都會時不時的掌權。
這一點也被曾經的小弟西夏學了去。
而遼國后族更是直接與皇帝分潤權利。
胡瑗等人聽不懂宋煊的冷笑話,但是又都覺得回鶻女子若是都如斷腕太后一般,那可就不好對付了。
“十二郎,此事不會有什么意外了吧?”阮逸下定決心道:
“若是有事,諸位盡管推到我的頭上,要不是諸位的幫助,我阮逸興許前幾日就死在了東京。”
不僅張源等人愣了,連宋煊都愣了。
他的思維好像一直都沒有很好的融入這個社會,許多人得罪了權貴,只有死路一條!
“別動不動就想死了,大好前途呢,穩穩當當的考中進士,今后那些看不起咱們的人,都得躬身下拜。”
宋煊拍了拍胡瑗的肩膀:
“有的人穿的很干凈華麗,可是人是臟的,有的人穿的很臟,但是人很干凈,尋常人根本就沒有資格比。”
胡瑗有些哽咽,在東京這兩年,他已經遭到太多的白眼了。
“若不是你舍了自己的面皮去藥鋪賒藥,也不會遇到我們,像阮逸如此優秀的舉子,怕是死在這個料峭的春天了。”
阮逸眼里含淚,瞧著自己的好友胡瑗。
張源愣愣的看向宋煊,他發現自己確實到不了宋十二這種境界。
畢竟。
罷了,許多事都用不著明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