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是讓陳堯佐心煩意亂。
待到他回了家之后,陳堯咨也在生悶氣。
畢竟趙安仁之子趙溫瑜被發配嶺南這件事上,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。
誰承想宰相王曾會突然發難,連呂相爺都沒法保住御史趙溫瑜。
甚至就這還是據理力爭,讓趙溫瑜免于一死。
“二哥,這件事絕不能就這么算了!”
陳堯咨恨恨的拍了下桌子。
“那你想怎么辦?”
陳堯佐同樣臉色不好,這幾日總是生悶氣。
呂相爺表示此事就此揭過,否則在太后那里也不好交代。
畢竟這件事你們也不占理,還落了下乘。
若是一再與宋煊糾纏,怕是會越陷越深。
尤其是此事在劉太后那里,至少張耆是把宋煊的話給帶過去了。
呂夷簡告訴他們哥倆,安心做事即可。
些許小事算不得什么,畢竟當上宰相這件事更加重要。
“既然他想要考狀元,那咱們就給他使使勁!”
陳堯咨發了狠道:
“要么就讓他用破洞硯臺,待到考試時不知不覺污染卷子。”
“要么就謄抄的時候,給他改卷子。”
“就是要收買的人挺多的。”
殿試差官人數和分工情況:詳定官三人、編排官二人、初考官三人、添差初考官三人、覆考官三人、添差覆考官三人、初考檢點試卷官一人、覆考檢點試卷官一人、對讀官五人、封彌官二人、巡鋪官二人。
監督猶如疊架子床一般,誰都得被監督。
殿試官員的慎重選擇和細密的職任分工,有利于提高取士質量,防止營私舞弊。
陳堯佐猛的抬頭:
“你覺得殿試的時候,作為會元的試卷,不會被官家親自看嗎?”
誰都知道這是官家第一次主持殿試。
誰若是在這個時候上眼藥,一旦追究起來,怕是后果難以接受。
“況且這些官員是隨便選的嗎?”
陳堯佐覺得弟弟太沖動了:
“無論是省試,還是殿試,對考選官的選擇都很嚴格,都有三個條件。
“一是有才學,殿試舉人,差初考、覆考、詳定官,并委中書選擇有文學官充。”
“二是要廉潔奉法,忠誠可靠。”
“三是知舉官員避親。”
“二哥,我作為翰林學士,應該能進入擇官范圍。”
陳堯咨壓低聲音:“可以一試的。”
“不行,風險太大了。”
“那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,還能怎么著?”
陳堯咨氣的站起身來:
“他宋煊一個個小小的會元,膽敢侮辱我陳家家風,這口氣我絕對咽不下去!”
“先給他分一個半破不破的硯臺,最好寫一半就漏了,只要污染了試卷,他寫出花來也沒有用。”
“你確認那只硯臺能準確無誤的放在宋煊的桌子上嗎?”
陳堯咨站起身來,開始仔細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。
排座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。
科場是競爭的場所,以倫理道德自命的舉子們也常不顧廉恥。
考場上,奸偽之跡,朋結相連。
或乞于他人,或傳以相授,紛然雜亂,無以辨明。
太宗雍熙二年(985),始命禮部考場排座。
但至真宗初年,殿試尚未固定座位。
舉子有入場前商定坐在一起者,亦有考場上臨時換更座位者,互相抄襲,試卷難以反映出每人的真實水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