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事?”
趙禎自是要給張茂則一個機會,否則欺騙大娘寧這件事說不過去。
張茂則說了實話,那便是宋煊說他沒寫完,不信任自己。
還拿出太宗朝都例子說休想騙他。
張茂則對天發誓絕不敢欺瞞大娘娘與官家。
宋煊他確實早早就寫完了試卷,并且再等墨水干涸,不會污染卷面。
否則給自己十個膽子,也不敢欺瞞。
他更不可能是陳堯咨的同黨,天地可鑒!
如此一來,倒是讓趙禎有些哭笑不得,但是又覺得宋煊的反應十分正常。
任誰在殿試考試前被動了手腳,還能隨便相信他人,那只能說明他記吃不記打,這種坑他下次還得跳進去。
劉娥感到有些好笑,宋煊如此緊張,更是讓她覺得呂夷簡的勢力也該被敲打敲打了。
殿試當前,竟然搞出如此大的“紕漏”,傳出去都讓鄰國笑話。
孫奭嘆了口氣:“幸虧十二郎是個警惕的性子,要不然還真不好說中招之后,他該是何等的憤怒與無助。”
“這可是天子門生啊!”
這話就是說給太后以及皇帝聽的。
科舉考試是國家大事。
可是偏偏有人膽敢在這里搞事,這不單單的是禍害學子,更多的是侵害天子的威嚴!
趙禎聞言當即火氣就起來了,臉上的笑也消失不見。
他方才為了顧全大局,沒有讓人去審陳堯咨,只是讓王曾與呂夷簡去詢問,給了陳堯咨充足的體面。
可惜陳堯咨并不需要這份體面,因為他們都沒有證據。
誰瞧見了?
連個證人都沒有!
反正這件事便是有人做了,有沒有證據說是陳堯咨做的。
你能奈我何?
“孫侍讀說的在理啊。”
劉娥也是贊同了一句,隨即笑呵呵的道:
“看樣子是他們過于疏忽了,此事還是要查。”
“我去討要。”劉筠主動請纓。
“也好。”
劉娥表示贊同。
劉筠面上帶笑,走過去,瞧著宋煊:“十二郎,可是寫完了?”
“沒寫完。”
宋煊頭也不抬的翻過自己的試卷,避免被他人看見,順便舉手示意。
晏殊當即走過來,詢問:“怎么了?”
“晏相公,此人總是在這里喋喋不休,影響我考試,我懷疑他是陳堯咨同黨,故意來壞我心境,看我試卷做印記的。”
聽了宋煊的話,劉筠花白的胡須都氣的要立起來了。
臉上立馬就變得紅溫。
他當真沒想到自己奉命前來討要卷子,會被宋煊給告狀了。
簡直是丟臉丟到家了!
“老夫是劉筠!”劉筠伸出手指:
“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?”
“誰是陳堯咨的同黨!”
“同黨當然是你。”
宋煊用身體護住自己的試卷: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殿試的規矩,范院長早就提醒過我多加注意!”
“絕不能提早交卷,否則就會被罷黜!”
“你這小子所言,當真是氣煞我也!”
劉筠被宋煊一句同黨就給懟的紅溫。
他要真是陳堯咨同黨,也不會一直擔任“重要職位”,數年得不到升遷!
當然包拯是沒有跟宋煊提過他是被劉筠賞識,并且接了晏殊的書信,建議包拯去應天書院試一試的事。
宋煊卻是毫不在意的道:
“他在如此隆重的殿試上都敢搞如此多的幺蛾子,我不相信是他一個人就能辦得到的。”
“況且我卷子都沒有寫完,憑什么要我提前交卷!”
“這是大娘娘的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