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劉娥發現百姓對于興修水利這件事看的極重。
就算是范仲淹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官,因為興修水利而被當地百姓所爭相傳頌,甚至都給范仲淹立了生祠。
那若是在皇太后的帶領下,能過成功的治理黃河。
那劉娥覺得自己在史書上定然會留下重重的一筆,也不會跟武則天那樣留下一塊無字碑。
要是劉娥自己寫墓志銘,她一定選擇寫的滿滿登登的,甚至都不能只寫一塊碑。
她對于名聲之類的看的還是挺重的。
“回大娘娘的話,興修黃河哪有什么十成的把握,就算有五成也要搏一搏的。”
宋煊放下手中的茶杯:
“否則就等著兒孫成為魚鱉吧,甚至將來和遼國撕破臉皮,他們完全可以掘開黃河,水淹開封城。”
黃河是東京城的一道天險。
可是這道天險不如長江那道天險更加穩重。
既能為我所用,也能為敵人所用。
劉娥于是立即看向曹利用:
“曹侍中,你女婿說的能夠真的運用在戰事當中嗎?”
曹利用點頭:“回大娘娘的話,當然可以。”
“當年遼軍主力奔著東京城而來,寇準拽著先帝親征過河到澶州也有這方面的考慮。”
劉娥點點頭,他知道寇準的強硬。
與其說拽著,不如說直接把真宗皇帝給騙了,讓他返回都沒得機會。
況且皇帝親征,對于前線士氣更是極為振奮之事。
“這么一說,老身又回想起數次大遼利用黃河泛濫之事,發出進攻我大宋的假消息。”
曹利用再次拱手道:
“大娘娘,兵不厭詐,我等就是要防范大遼每次在嘴上放狠話不來,但是在將來的某一次我大宋遭到黃河災害極為嚴重的時候,來攻略我大宋啊!”
“嗯,曹侍中所說的不無道理。”
劉娥也是明白,北方養那么多士卒就是干這個用的,
可是她也清楚,如今大宋軍隊的戰斗力,定然不如澶淵之盟那個時候。
連禁軍都松散懈怠了不少,更不用說一直在前線時刻準備搏命的邊軍。
他們大多數都是想要靠著“邊境貿易”進行賺錢。
其實走私最賺錢的還是大宋的銅錢。
因為這個當真是硬通貨。
用錢來換取遼國人價值更高的東西,轉手一賣,就能獲取不小的利潤。
所以在某些邊軍看來,朝廷給發的那三瓜倆棗實在是沒什么吸引力。
不如靠著身上穿著的這身皮以及同僚和上官一起賺錢,才是硬道理啊!
“既然如此,那還是要多加防范的。”
劉娥根本就沒有什么收復燕云十六州的想法,她本就不喜歡打仗。
“十二郎今后就先留在東京為官,也好就近勘查黃河,為今后的治理打下基礎。”
“全憑大娘娘做主。”
真上道!
聽到如此滿意的回答,劉娥甚至有些得意的看向趙禎。
瞧瞧我的御人之術,你還想親政?
且需要花費時間去琢磨呢。
就這,還不一定能過琢磨的透。
畢竟帝王心,不是那么好被歷練出來的。
趙禎卻是見識到了自己母后的手段,如此光明正大的挖墻腳,他還無力反駁。
無論如何,都是母后在臨朝稱制。
大宋的政務無論大小,還輪不到他這個皇帝做主呢。
趙禎瞥了宋煊一眼,期望他可不要站在母后那頭去啊。
要不然今后當真沒有人再給朕出頭,出主意,護著朕了!
“十二郎,你可是懂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