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打聽過宋煊的,知道他當年逼的翰林學士竇臭上吊自殺。
可是陳氏兄弟倆,大家都清楚是呂夷簡的人。
而呂夷簡是皇太后的人。
他們的勢力可是如日中天。
否則陳堯咨也不會有那么大膽子在殿試使手段,然后還什么都沒有追查出來。
這顯然是有人發話不讓查了。
背后那個發話之人,非常明顯。
崔立不知道舍得一身剮,敢把皇帝拉下馬的諺語,但是他對宋煊如此“狂妄”的話,確實是驚到不知所錯。
因為這種事不敢想。
拉陳氏兄弟下馬,那就是拉皇太后下馬。
這里面的牽扯可就太大了!
崔立絲毫不懷疑宋煊知道當今皇帝與皇太后之間的關系。
畢竟他岳父是曹利用。
這點事,肯定是給他說的。
但是話又說回來了,曹利用不說那也正常。
放眼整個大宋天下,誰敢把皇太后拉下馬來啊
不愧是連中三元的狀元郎,又是怒斥宗室子,又是喝罵開封府尹,拒絕當朝宰相的聯姻請求。
他是真的敢想,而且看樣子是敢做啊!
崔立連喝了三杯酒壓壓驚,他才謹慎的開口道:
“十二郎今后還是要小心應對,不客氣的講,人家動動嘴,就能讓你跑斷腿。”
“嗯。”
宋煊輕微頷首。
崔立確實是心有余悸。
果然。
東京城就不該是想要清閑職位之人,該待的地方。
他打算在東京再觀望一段時間。
能幫宋煊一把就幫他一把。
若是幫不到,那自己也就只能去外地謀求個清閑的職位了。
東京城的水不光深。
想要在這深水里攪風攪雨的人,從來都不缺的!
可惜自己不是那種人吶,尤其是歲數大了,只想著兒女幸福美滿的,能當個官員過上幸福生活就行。
崔立本身也不是一個喜歡向上攀爬之人。
要不然也不會主動請纓給自己肩上卸擔子。
旁人到了他這個快五十歲的年紀,正是在官場上闖蕩的年紀呢。
宋煊早就知道。
有錢不如有權,有權不如攥在自己手里。
大家不辭辛苦的參加科舉考試,不就是為了讓手中的權力越來越大嗎
他連中三元,也是為了以后在官場上升遷,積攢下更多的資本。
如今的皇太后劉娥更是深諳這個道理。
所以就算是趙禎這個皇帝長大了,她也不會還政的。
甚至自己死之前,她還要安排楊太妃繼續臨朝稱制呢!
倒是楊太妃沒有這個想法,直接讓宋仁宗親政。
崔立喝了幾杯酒后,瞧著女兒女婿入了洞房,這才拉著宋煊道:
“你如今擔任開封知縣,明面上就有五大難題。”
“哦”
宋煊本以為崔立覺得麻煩,想要跑路了呢。
“愿聞其詳。”
崔立也不是不懂得感恩的事,他雖然對自己女婿外放感到放心,可實際上外放的州府,就不會是呂夷簡的人嗎
就不會與陳氏兄弟有關系嗎
只不過在東京城內的宋煊,所需要面對的強度更大而已。
“我再得知你們的官職后,特意分析了一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