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揆臉上帶著高興的笑,自己終于解脫了。
“哎。”呂夷簡長嘆一口氣:
“我只是想讓你隱忍一二,待到時機到了,這些個貪贓枉法之人,必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。”
“我等不了了。”
張揆已經看的絕望了。
在外面當知縣,尚且能用大宋律法為受到不公的百姓討回公道。
可是在這東京城內,大宋律法就是個屁!
宋煊敢當眾喊你也配姓趙,是因為宗室子趙允迪他違背了大宋律法。
這種事大家心里清楚他就是敢違背,但也不敢當面說。
可是背地里,誰都知道怎么回事。
“呂相爺,我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弱,飽受良知的折磨,若是沒有朝廷的命令,我定然會辭官的。”
張揆夾菜放進自己的嘴里:
“呂相爺也許不知道,自從與宋狀元交接之后,我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上了許多,如今這飯菜也都能吃的進去了。”
“哎,何必呢。”
呂夷簡依舊是有些嘆息。
但是張揆確實明白,自己越過前任開封府尹陳堯咨的案件送到呂相爺的案頭。
張揆得到呂夷簡的征召,他滿心歡喜的前來,卻發現原來人家是一伙的。
他一下子就心涼了。
“我這一輩子不求大富大貴,只求個心里豁達。”
張揆又喝了口酒:
“我觀宋狀元言行,是個能做大事之人,這開封縣亂象,興許就能在他手中終結。”
“若是真有那么澄清寰宇的那一天,我一定要喝上三大杯祭奠那些冤死的百姓。”
呂夷簡又給張揆親自倒酒:“哦”
“他連地方上歷練的經驗都沒有,便要接受如此棘手的知縣,本相覺得他是被自己的夫子給害了。”
“嗯”
這下子輪到張揆有些發蒙。
呂夷簡便說了范仲淹的萬言書。
針對地方官的改革,宋煊為了證實自己夫子說的話是對的,所以請命出任開封知縣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張揆心想這個大坑,怎么可能會有人主動跳進來呢
尤其是宋煊連中三元,根本就沒可能上來就給他安排這種“受累背鍋”的官職。
開封府尹還能把鍋甩在知縣頭上。
畢竟你知縣是作為第一人。
等知縣無法搞定,按照流程,才會上報到開封府。
張揆吃飽喝足后,對呂夷簡道謝,這才從容的出了相府。
呂夷簡親自送到門口,又拉著張揆的手說了半天話,這才重新回來。
而此時的陳氏兄弟兩個已經坐到了飯桌前,倒是也沒嫌棄,直接吃了起來。
呂夷簡吩咐讓仆人上新菜。
總之呂夷簡與人相處,總是能讓你感覺到如沐春風。
“都聽到了”
“聽到了。”陳堯咨往自己嘴里扒菜:“張揆很是看好宋煊啊!”
其實張揆并沒有跟呂夷簡說他與宋煊之間的對話。
但是老辣的呂夷簡也能旁敲側擊的問出了一些事情。
呂夷簡瞥了他一眼:
“今后你就把嘴老實閉上,沒有人拿你當啞巴。”
陳堯佐同樣飲了口酒:
“看樣子張揆把自己的政治抱負希望全都放在宋煊的頭上。”
“畢竟是狀元郎嘛。”
呂夷簡瞥了陳堯咨一眼,這才夾了口菜:
“開封縣最大的問題,也用不著我再贅述,你們都不要動手,免得會遭到太后與官家的記恨。”
畢竟陳堯咨做的那件事當真是不長臉。
太后主動把這件事壓下來,并不代表著她原諒這件事了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陳堯咨冷著臉道。
“依照宋煊的脾氣,定然不會容忍違法犯罪的行為。”
呂夷簡放下手中的筷子:
“今后只需要好好看戲就成。”
陳堯佐明白呂相爺的意思是要借刀殺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