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里各色人等湊集。
流氓無賴,橫行于街巷之中,滋擾生事。
一些游手好閑之徒設立美人局,以倡優為餌,引誘浪蕩子,趁機敲詐錢財。
京師無賴子相聚于蒲博,開柜坊,私屠牛馬驢狗以食,消鑄銅錢為器用雜物者。
瓦肆勾欄也成了放蕩不羈之所,紈绔子弟、市井無賴、閑散軍卒全都聚集于此。
滋擾之事時有發生。
開封縣的大牢,從來都沒有空過。
宋煊頷首表示明白了。
其實就是東京城內存在著大量的無業游民。
再加上一些逃兵、無賴等亡命之徒,組成了不少團伙,形成了東京城等地下黑暗團伙。
惡性案件頻發。
拐賣兒童、溝渠當中女干污婦女,各種殺人案件頻出,大部分都是為了錢財。
如此種種惡人在世,誰會賣你一個臭外地來的“宋城及時雨”的面子
聽都沒聽說過。
在東京城,真不如宋狀元郎的名頭好使!
他知道自己的任務很艱巨,但是沒想到任務會這么艱巨。
早知道就不在皇帝與范仲淹面前裝逼了。
要接下開封縣這個爛攤子,證明范仲淹的理論是對的!
但是木已成舟,現在反悔也沒什么用。
既然要做,宋煊就要做出一番政績來。
順便通過這個位置,干掉對自己有“威脅”的人。
如果能推動小皇帝盡早親政,那更是重中之重需要做的事!
宋煊拿起王保送來的茶壺,用周縣丞的茶具給兩個手下斟茶:
“你繼續說。”
于高連忙道謝。
雖然他不明白宋煊為什么泡茶都不碾碎了,而是直接沖泡。
畢竟按照大宋士大夫們的傳統,那斗茶可是一件雅事。
宋煊作為狀元郎,又不缺錢,沒可能不會的。
于高心中的疑惑一閃而過:
“大官人,僅天圣元年到五年,光是開封府各縣上報到劫殺案便有三百多起,其中我估算了一下,六成是獨行客商。”
宋煊端起茶飲了一口,他其實游學的時候,也遇到了。
許顯純不就是嘛。
他這種還算是輕的。
“許多客商可都是連尸骨都找不到的。”
宋煊點點頭,興許就做成人肉餡的包子,被賣出去了。
孫二娘的黑店只是個縮影,在大宋各地可是多了去。
天天說大宋是弱宋,誰都打不過。
但是民間風氣還是挺彪悍的。
五代十國的荼毒不是光靠著士大夫們矯枉過正,就能輕松挽回的。
像狄青這種十幾歲就殺人頂罪的,絕不在少數。
“大官人,第二類便是牢房里經常抓的人了,那就是偷兒。”
宋煊讓牢頭毛朗給自己講一講有關偷兒的事。
偷兒這個職業非常古老,而且一直都不會消滅干凈。
只會因為時代的進步而減少。
或者說傳統的技術與手藝傳承不下去了,無法應對新時代,才在特定的情況下逐漸消失。
但是在國外,那可是常見的很。
“好叫大官人知曉,東京城有一個名喚賽猿猴的偷,是賊頭。”
“據說此人能夠徒手攀爬七丈高的城墻,用浸過麻藥的竹管從窗縫吹入,使得整個屋子里的人全都昏迷后行竊。”
“只拿人錢財,從不害命,時不時的還會把偷盜來的錢,都散給窮人。”
“他手下的換作是掏摸黨。”
“哦,何為掏摸黨”
宋煊一下子就來了興趣,像有組織的小偷團伙,他小時候沒咋見識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