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朗認為宋煊對于無憂洞了解的還是太少了。
即使黃河水把東京城半座城都給淹了,他們都能找到逃生的辦法。
“其余的呢”
宋煊瞧著牢頭道:
“我聽周縣丞說端午節抓了不少妖言惑眾者,此事是否為常態”
“回大官人的話。”
毛朗點點頭,又有些小心的解釋:
“其實這是慣例。”
“哦”
“端午前必抓“妖言惑眾”者,中秋前多判“盜竊祭品”,冬至前猛查“私釀春酒”——皆因節禮需求。”
聽著毛朗的話,宋煊忍不住拍桌子大笑起來:
“好好好,當真是有點意思,季節性創收!”
宋煊的笑讓毛朗與于高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眼前的大官人,喜怒他們都摸不準。
所以也不知道他對于這件事有沒有“想法”!
畢竟事關衙門眾人的利益。
所以毛朗與于高只能陪笑,上官笑咱們跟著笑,準沒錯。
宋煊臉上的笑意依舊不減:
“牢房可有什么額外進項”
毛朗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了,他這個那個的端起茶杯沒有喝,也不敢輕易回答。
宋煊就坐在那里等著。
毛朗的頭上也沁出了熱汗,緩了一會他才開口道:
“有的。”
“說來聽聽。”
毛朗硬著頭皮,不敢看宋煊:
“新犯入獄,首日免打五十殺威棒,需要五兩銀子。”
“才五兩銀子”
宋煊瞥了毛朗一眼:“這也忒少了!”
“啊”
毛朗目瞪口呆,他一時間無法分辨宋煊是陰陽怪氣,還是真的在說錢太少了。
于高喝了口茶水。
他雖然有所耳聞眼前這位縣太爺,不喜歡按照常理做事。
如此大家都猜不透他,便會戰戰兢兢的,不敢生事,這也是一種手段。
不愧是能連中三元的文曲星下凡。
但是于高聽到宋煊說五兩免殺威棒太少的時候,他還是有些崩不住了。
“我在宋城的時候,縣衙免殺威棒都是五貫銅錢起步,堂堂東京城開封縣,乃是大宋的首都赤縣,跟我說才要五兩銀子。”
宋煊啪的一下拍了桌子:
“你以為本官沒有住過監牢嗎”
“所以故意說謊來哄騙于我”
“不敢,小人不敢!”
于高直接從椅子上滑落到地上,跟宋煊下拜:
“大官人去問牢中的任何一個獄卒,都是如此的明碼標價,沒有人敢輕易破壞規矩的。”
刑房主事于高嘴巴都張大了。
他當真沒想到文曲星下凡的宋煊,還能下凡到監牢里去!
那得多倒霉啊
宋煊的目光瞥向目瞪口呆的于高:
“于主事,我問你,他說的可是實話”
“回大官人的話,毛牢子說的是真的,只有獨居的牢房在十兩銀子以上,與朝廷標準的十兩銀子斷頭飯是最貴的。”
宋煊與宋城的牢頭也是朋友,那許多事他都作為談資與宋煊說過。
十兩銀子的單間,通風干燥的,可不是只交一次錢就行的。
少說也得十天交一次。
判斷他能出去的,那就收個友情價一個月交一次,就當交個朋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