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曹清搖不吃了之后,命人上茶,范仲淹才開口道:
“十二郎,你如今為官了,日后不要如此沖動。”
“那個角度,不止我一個人看見了。”
“只不過劉從德他干的過于缺德,所以才沒有人揭發你。”
宋煊漱口之后,這才坐回椅子上:“院長的教誨,我曉得了,一定記在心中。”
張方平也懶得反駁自家院長。
畢竟依照他對宋煊的了解,十二哥那定然是沒用多少力氣。
要不然劉從德不可能自己爬起來的。
張方平順勢問了一句:“對了,院長,你去找王相公商議勘查河堤之事,如何”
“明日我等就要去查看,由張相公帶頭查,我們跟著去,陳堯佐也去,特意找了幾個有修建堤壩經驗的臣子前去,免得大家看不出什么問題來。”
宋煊點點頭,干工程這種事,就算是修建皇家陵墓,那也會出問題的,更不用說其余普通工程了。
劉從德能在外面給你整點像樣的石頭,就算是他還有點良心!
“那院長可是要好好查一查,大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降臨到東京城的頭上。”
宋煊又忍不住長嘆一口氣道:
“我實在不想趟著水去上值,那太臟了,也更加容易生病!”
“大水過后有大疫的說辭,院長也是清楚的。”
范仲淹頷首,就算是東京城沒有發大水,溝渠里還會時不時的刷新尸體呢!
東京城要比其余地方治安差太多了。
魚龍混雜。
每日都死人,那更是家常便飯。
收尸一般人都收不起,更不用說給他用棺槨埋了。
“十二郎,有些話你以后不要說全了。”
范仲淹也不得不讓宋煊收斂一下脾氣。
比如你就說擔心發生瘟疫,沒必要加上前面那句話,非的說自己不想趟水去上值。
官場不是那么好待著的,時時刻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。
特別是有人想要搞你小子的時候,他們的斗爭經驗都比你還要豐富。
連我這個當院長的,也不過是個八品小官,護不住你這個七品知縣。
范仲淹教宋煊多注意,就如同宋煊教小皇帝多注意。
大家總是會第一時間發現別人身上的問題,對于自己身上的問題,往往忽視,或者視而不見。
宋煊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張方平也沒言語,因為他的差遣跟范仲淹同個品級。
大家算是一個部門,只不過是兩個分支。
“院長,我聽有人在議論你,那個劉從德記恨上你了。”
張方平把今日聽到的消息告訴一直都在忙碌的范仲淹,他本想著明日找個機會。
范仲淹摸著胡須哂笑一聲:
“老夫若是怕了他以及為他撐腰的大娘娘,今日也就不會在金殿上彈劾他了。”
“我們等沒有懷疑院長的膽量的意思。”
宋煊下意識的壓低聲音:
“只不過短時間內讓大娘娘還政給官家,還是需要許多謀劃的,要不然容易打草驚蛇。”
范仲淹下意識的屏住呼吸,他沒想到宋煊會說的如此膽大!
這件事他縱然心中有想法,也不敢在此時堂而皇之的提出來。
因為范仲淹還沒有找到什么合適的切入點,可以促成這件事。
“十二郎,此事慎言。”
范仲淹連忙制止不想談論這個話題:
“你在開封當知縣的這幾日,可是遇到了什么問題”</p>